“唉，三次面试都没过，那福德市怎么就那么难进？”

“不用非盯着福德市嘛，蔚镇鹊镇也不是不行。”

“说得也是，反正进去了就是芝麻联盟的人，以后就能吃上白馒头了！”

“说起来，你知道芝麻联盟搞比赛竞争入盟名额那件事吗？”

“这能不知道？我都想好了，要是实在进不了蔚镇鹊镇，就去塔斯格党或者灵鹤派，到时候跟着他们，稳赢！”

“真有你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灵鹤派是肯定参加的，塔斯格党就不一定了。”

“怎么可能呢？这样的好事不参加？你们是不知道，塔斯格党吃得都是低价买的发霉的粮食，日子难过得很！”

远处，沃德一口咽下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干粮，粗声问道：“那福德市里真有白馒头吃？”

一人立刻眼睛亮了：“大哥，你是没见到，福德市现在连普通人都能吃上白馒头了！”

沃德觉得诧异：“他们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也不大懂，但我打听了，他们管这个叫计划经济。”

“计划经济能让人吃上白馒头？”

“大哥，您过两天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到了那儿之后又后悔，大不了咱再回来！”

“你收了芝麻联盟的好处？”

“大哥你这是说的啥话，我能有什么好处，这不都是为了兄弟们吗？”

不过是预定了副镇长的位置而已嘛……

外头纷纷扰扰，南斗神殿里一片冷寂。

大殿中那名回来报信的红衣教徒浑身哆嗦，直到金兰一步一步从高处走了下来。

她白发稀疏，皮肤皱巴且布满黄斑，但没人敢直视这个老太婆，在南斗神殿，她就是权威。

“你是说，司铎死了，格雷西和庄默都在场？”

她的声音像乌鸦一样嘶哑。

“是……主教大人。”

“很好。”

一道寒光闪过，那人被掏了个大洞的肚皮开始汨汨地流血。

“我比格雷西仁慈得多，她连被神原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的司铎。”

许久，她的嗓子里发出怪异的笑。

“康芒斯，格雷西从前也这么嚣张吗？”

“不是的，变化好像是从庄默这个人出现开始。”

康芒斯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那么，康芒斯，你知道教皇大人为什么放任格雷西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康芒斯答道，“教皇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他的正确不可改变。”

金兰恼怒起来：“没有人比我更相信和敬重教皇大人，否则我早就亲手捏爆格雷西和庄默的头颅！”

“是的，主教大人。”康芒斯答道。

“任何人的死亡或生存都是神的旨意，”金兰平静下来，“司铎说了不该说的话，神因此要惩罚她啊！”

“是的，主教大人。”康芒斯重复着这句话。

诸如“格雷西和庄默是异端”之类的话，实在是冒犯，连教皇大人都不这么认为，所以司铎该死。

康芒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或者说这套逻辑组成了他。

没有人可以破坏他的逻辑，除非他死。

……

跟南斗神殿的冲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