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边伯带领的人马,很快就来到了宁王府所在的街道。
一眼望去,还能见到好似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从府门当中向外跑的家丁仆役。
见到这些人怀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金光,富有光泽的宝石后,将士们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他们并非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此前连真正的战争都没有经历过。
有的,只是跟山匪的小打小闹。
也的确是小打小闹,毕竟那几次遇到的敌人连盔甲都没有。
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意志力普遍薄弱。
或许随便一些挫折,都能让他们狼狈的丢盔卸甲。
不过他们很幸运,这一路前来,遇到的同样都是歪瓜裂枣,或者干脆就是碾压局。
但这只能造就他们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而不能培养他们的意志力。
因此,在看到这些金银珠宝的时候,有不少人下意识都要往前冲。
但很快,一把大斫刀砍了下来,厚实的仿若斧头的刀身,轻而易举便破开了士兵身上的盔甲,而后将整个人斜着砍成了两半。
这下,那些还没有跑出去的士兵也停下了脚步,目光畏惧地看着前方骑马的安边伯。
“先把王府围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安边伯手中大刀斜指向宁王府的匾额。
将士们这才收回贪婪的目光,执行起了命令。
王府大门中,仍有家丁仆役朝外冲去,不过还没等冲出门口,迎面就有一杆钢枪刺来。
锋锐的枪尖直接刺穿了一个婢女的喉咙,自嘴角溢出的鲜血,将缨穗染得通红。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向后退去。
一些个人怀中揣的金元宝数量实在太多,退后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滑落了大半,元宝跟青砖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咕噜声。
那揣着元宝的家丁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可他的腰才弯下去,忽地瞧见身旁停下了两只马蹄。
还未等他抬头去看,忽地就觉得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支染红的枪头从腹部冒了出来。
而他整个人则是被枪身的冲劲儿给压趴在地。
却是一个校尉冲进了王府,趁他弯腰去捡元宝的时候,将长枪倒握,然后猛地掷向了他的背后。
家丁就这么被钉死在了地上,那掷出长枪的校尉,却只是双腿一夹马腹,上前将长枪 拔了出来,又在家丁的尸体上擦了擦血迹,而后又回到了府门外。
路过那名被穿喉死去的婢女时,他的脸上还露出了遗憾之色:“啧啧,白瞎这么标志的小妞了,我说你下手也注意着点啊。”
另外那人只是自顾自擦着枪尖,对校尉的话不以为然:“等攻下了绝世楼,比花魁娘子好看的妞能让你快活到死。”
“说的也是。”
那校尉倒也没有反驳。
不多时,手持大斫刀的安边伯策马行来,迈过台阶,似乎没有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一样,目光环视着众人。
见他们怀里的金银珠宝,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说道:“给我搜,抓住宁王妻儿,赏黄金百两,抓住宁王幕僚,赏金五十两。”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才陆续冲了进来,而后策马在庭院中驰骋。
安边伯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径直冲向了内院。
宁王府是典型的江南府邸,有中、左、右三组纵列的院落组群,在宅院左后方,还修建了一处景致优美的花园。
而每一纵列的院落组群,又分为三个部分,也就是外院、中庭以及内院。
外院主要用作门房、客厅,除客厅会摆些气派的古董花瓶外,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而后院居于宅院的东北部,与花园相对,主要用作厨房、贮藏以及仆役的住房。
内院则是家庭的主要活动场所。
也是宝物最多的地方。
安边伯策马而来,刚来到内院时,还能瞧见不少的家丁匆忙的从房间中跑出来,怀中揣着包裹,随着跑动包裹中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安边伯眉头微皱,手中大斫刀不由分说便看了过去。
那家丁仆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脑袋就已经跟身体分离。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皆惊叫出声,安边伯全然没有理会,只是翻身下马,在那无头尸体的怀中翻找起来。
见其中多是一些名贵的首饰,便冲着其余人说道:“带我去你们王妃的房间。”
“王,王妃被带走了!”一个仆役跪在地上,赶忙答道。
“嗯?”
见对方表情阴沉,有一个侍女连忙开口:“我,我刚才看见翠妃娘娘了,她应该还在绿英宫,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很好。”安边伯点点头,手中大刀却再次抬起。
那名侍女惊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趴在了地上。
可随后,大刀并未落在她的身上,反倒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仆役,被砍成了两半。
安边伯这才冷淡开口:“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一句废话。”
那被腰斩的仆役还没有彻底断气,听到这话,脸上惊恐之余,还流露出怨毒的目光,却不是针对安边伯,而是死死盯着他之后开口的那个侍女。
就仿佛刚才冲他挥出屠刀的是这侍女一样。
侍女不敢去看他,默默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绿英宫到了。
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了着发丝,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一般。
“那,那位就是翠妃娘娘。”侍女指着那翠绿衣裙的女子开口,旋即又赶忙说道:“夺命书生临走时,只带走了王妃和小王爷,还有方氏、徐氏两位夫人,翠妃娘娘是妾室,就没被带走,此外,素妃娘娘、紫妃娘娘还有趣妃娘娘应该也没被带走,我可以带路!”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安边伯终于是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旋即朝着房间中走去。
绿英宫和其他的宫殿都不太一样,迎面走进去后,便能够发现,房间的四面墙壁上,皆悬挂了一面硕大无比的玻璃镜子,比之琉璃还要通透。
和传统的铜镜不同,这种玻璃镜子的画面极为清晰。
安边伯的目力非凡,他甚至可以看到镜面中自己脸上的毛孔。
“你不怕我?”
安边伯走上前,将手中大斫刀放在桌上,沉重的大刀,将梳妆台压得嘎吱作响。
“怕。”翠妃开口,同时转过头来,惹人怜惜的目光看向他,声音妩媚道:“不过我相信将军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安边伯沉默一瞬,嘴角微微扬起,伸手就揽过了她纤细的腰肢。
侍女见到这一幕,默默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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