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姜攸宁摇了头。

叶妩问：“是不喜欢，还是不想拖累？”

姜攸宁的眼睛又湿润了。

她不说，叶妩也是明白的。

……

新年，就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中悄然来临。

大年三十的清早，远远近近的鞭炮响将叶妩给吵醒。

顾郁北从昨天开始，公司就已经放假。

可他却一点都不轻松，年终收尾的工作已经让他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坐下一会儿，还要没完没了的接客户打过来问新年好的寒暄电话。

叶妩从楼梯上下来时候，顾郁北的电话都没有挂断。

他头也不回，说：“又不穿鞋。”

叶妩喜欢光着脚走路，顾郁北是知道的。

所以这栋别墅里在建造之初采用的就是全屋地暖。

叶妩从他面前走过，来到落地窗前，这才发现外面居然下了雪。

Y市这个地界冬日里很少能见到雪，叶妩一脸的兴奋，却被邻居突然点燃的鞭炮吓的尖叫一声。

顾郁北回过头去看她。

电话里的人也有眼色地说道：“顾总，那您先忙，等年后我们见面再聊。”

“好的，苏总，我们年后见。”

结束了通话，顾郁北来到叶妩的身后，伸出手替她捂住了耳朵。

低头看着她笑。

姜攸宁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后，转身静悄悄的回了房间，再没有出来。

叶妩发现是顾郁北，转过身问道：“你忙完了？”

顾郁北点点头，搂着她一起看窗外的雪。

叶妩说：“你什么时候回顾家？”

顾郁北愣了一下，没明白叶妩的意思。

叶妩也继续说：“今天是年三十，你肯定要回顾家团聚的，我和攸宁也商量了一下，准备一起动手，在家里吃火锅，热热乎乎也热闹些。”

顾郁北问：“谁跟你说你要去顾家过年的？”

叶妩吃惊的同时又有些不能理解。

他拉起叶妩的手说：“走，我们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

叶妩怔怔地问：“你不回顾家吗？”

顾郁北头也抬，“不回。”

从前，别人怎么骂叶妩是妖精，叶妩都不以为然。

总觉得那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褒奖，毕竟不是谁想当妖精都当成的。

而如今，她怎么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祸国殃民了呢？

她连累的顾家大过年都不能团聚，不是妖精是什么？

顾郁北穿上了外套，问叶妩：“你不去？”

叶妩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喜笑颜开：“那你等等我，我上去换衣服。”

……

姜攸宁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叶妩穿着奶黄色的羽绒服，冷的整个人都缩在了里头。

她快乐的像是一只小鸭子，跟在顾郁北的身后，院子里的雪地上留下两个人的脚印。

看的姜攸宁满眼羡慕。

叶妩和顾郁北来到了家附近的超市，里面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