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假难辨(2 / 2)

“我跟你说,你别说不知道,当初我在城里面做生意的时候,请老婆子过去帮我照顾孩子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到头来,竟然在村子里帮你养起了女儿,她可没对我有什么福报,这田也是应该分给我的。”

张小鱼见自己也说不动张大娘,开始对着周围诉起苦。

“今日大家都在,就全部来给我评评理吧,当初你夫郎生孩子的时候,这老婆子给他伺候,月子给他带孩子,这老婆子留在乡下,又是给你养鸡,又是给你养鸭的,怎么着的?如今我回来要一块我的田就舍不得了?”

“我家夫郎在城里面坐月子的时候请人伺候,花了不少的钱,这个钱难不成你能给我?你怕是把你现在这鸡圈里面,鸭圈里面的鸡鸭全部给卖了,也抵不起。”

张小鱼一遍一遍的诉说着张阿婆的恶行,在旁边看戏的人一半占一半,有些人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人却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张阿婆,这明显是两碗水端不平嘛。”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婆子不愿意去城里面,是因为待不惯,觉得在城里面太压抑了,还不如这乡下空气好,现如今,你又怪她当初没有去帮你带孩子?”

张大娘面相有些惆怅,现如今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人明显是在歪曲事实,但是周围看戏的邻居大部分的被她平时的表现给迷惑了。

张小鱼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村子里,带回来的一些稀奇玩意儿,也会分给村民,就在村子里面留下了好一点的名声,但是张大娘这个人平日里面说话也比较直爽,就有可能会得罪到某些心胸狭隘的人。

在别人的眼里都觉得张小鱼每逢过年就会回家看老母亲,还带回来各种稀奇的玩意儿,逗老母亲开心就已经是十分孝顺的人了,但是他们忘了,每时每刻都在照顾张阿婆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着的?我这房子也让给你了,我不和你争,我就要块田,怎么着了?好好好,我现在不和你说以往的事情,就现在这个事情,这块稻田我很需要,你把它给我。”

张小鱼说的眉飞色舞,眉毛轻挑,完全不想正眼看自己这个姐姐,以往她带着夫郎回家,都只是吃个团圆饭,也不会说住上一晚,当天下午就会带着一家人回到城里去。

“你想要这田,凭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家老小就靠着这块田吃饭吗?我们只有这么一块稻田,你要是拿去种了,我们吃什么?难不成还要花钱去城里面买米?”

张小鱼自然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现如今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看,刚才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张大娘。

依照这么多年来张小鱼在村民里面树立的形象,大家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她在城里面,也算是有出息,过年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家里送钱送东西,这么孝顺的一个人,要点田地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官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细细的听着,从她们的对话中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来南忱良说的话是真的,这张小鱼的心思可真重。

楚潇然站在南忱良的旁边,细细听着,揣摩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正在出神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旁边的官家身上,只见那官家身上穿着干净整洁,戴着官帽,彬彬有礼,面容白净,睫毛扑闪着,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放在膝盖上的手修长的骨节,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嘴唇轻抿,细细揣摩。

这人不是好友顾明礼的未婚妻吗?

楚潇然以往在陪着顾明礼逛街的时候见过她,当时就觉得这女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度,应当是配得上顾明礼这般的男子。

也不知道明礼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踪,可是能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

楚潇然当下也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妨就这么过一日算一日。

也便说我浪费时间,可是这般悠哉游哉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二位且慢,本官现如今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官老爷,今日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们评评理。”

张大娘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她为人老实,说的实话。

覃映雪的目光落在了张小鱼的身上,抿了抿嘴唇,沉思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张小鱼,你口口声声说张阿婆没有帮你带孩子,也没有伺候你夫郎坐月子,现如今我想问你,你娘亲凭什么要帮你带孩子?她将你拉扯大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难不成你生了一个孩子,就得去帮你再带一个孩子?”

“可是她也帮我大姐带了,我们爹爹死的早,她将我们拉扯大,确实也不容易,但是她这一碗水也没有端平啊。”

张小鱼明显是有备而来,对于这些说辞,她早就手到擒来,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覃映雪比她想的更深层。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这张阿婆的赡养义务,是不是你和张大娘两个人都要履行的?现如今我看到的是张大娘在日日照顾张阿婆,而我听说你只有每逢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并且每次回来只是带一些不足轻重的东西,你每年寄回家的银子,可有你身上这件衣服贵重还多?”

“我在城里面辛苦的赚钱,也需要养活家中夫郎和孩子,得下的闲钱,也应付不了我的生活,家里面的开销大,我这孩子还要上学堂,也不像的,大姐家的孩子,也没有读书了,花不了几个钱。”

“你不必说这么多,本官现在算是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每年也没有往家里给多少钱,甚至于张阿婆生病了,你回来也只是为了分田地!”

覃映雪眉头微皱,声音不寒而栗,步步紧逼,带着针对性和一针见血,周围看戏的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所有人如同顺风倒的花草,舆论风向全部变了。

“原来这张小鱼是这么个德行,也是趁人之危啊。”

“可不是嘛,这不就是趁张阿婆病了,回来分田地产的吗?我早就说了,她也不像是个好人。”

“那可不是,这前前后后的就看到张大娘一个人在忙活,这张小鱼也就过年那天能够看见她的影子,平日里能见到个啥呀?”

“人家这不是在城里面赚钱吗?这要是回来一趟,得跑走多少银子呀?”

“这到底是钱更重要,还是这亲娘的命更重要啊?”

“人不过是如浮萍一般,生生死死,不过一瞬之间。”

楚潇然长叹了一口气,站在一旁,低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