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就回去皇上跟前,定然不会有人再敢伤害您。”
姜暖之听了话,水雾一般的眸子似怔楞了下,而后兀自催泪:“李公公,皇上当真这般惦记着我?”
李公公笑眯眯的拿了帕子给姜暖之:“这是自然,还不成瞧见皇上对谁这般上心呢,便是鹊神医也不行,要知道,鹊神医可是跟在皇上跟前多年了,可见皇上对您是不同的啊。”
姜暖之接过帕子,兀自吸了吸鼻子:“你不知道,阿戎近日病重,我一人去摄政王府,不知多么害怕,万幸有皇上护着,要不然,今日公公便是见不到我了。今日,又蒙皇上大恩,我当真是赴汤蹈火,无以为报啊。”
感激涕零地跟着李公公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李公公听了话,松口气似的,也笑了起来。
姜暖之却像是困惑般的又问道::“公公,我这般能回去吗?大长公主罚我跪上两个时辰呢。”
“皇上既然传唤您,您自然是不必跪着了。”李公公瞧了一眼姜暖之的膝盖,随后兀自又叹息了一声:“您到底不知道。皇上其实是在大长公主跟前长大的。大长公主啊,也是苦命人。少年时,大长公主去突厥和亲,保了十年太平。后来黎将军灭了突厥,公主又被接了回来。大长公主是咱们大景的大功臣。
便是先皇在世时,也是甚是敬畏着这位姑姑。等到咱们皇上,更是不好和大长公主说些什么了。姜医师,您此番受委屈了。”
姜暖之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听着,心里头却是翻起了白眼。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要说今日这一番没有皇上的授意,姜暖之是万万不信的。
怎么就这么巧?掐着时辰似的,正好一个时辰,该找来的麻烦的都找来了,李公公才出现。
掐着点救她,还想要让她感恩戴德?
别忘了,本来她不进宫,可不用受这般委屈的。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公公说话,这次终究是相安无事地到了御前。
只是还没等进去呢,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凄厉求饶的声音。
“皇上,微臣再也不敢了,皇上饶了微臣吧!”
听着声音,便见一个男子通体血污,从皇上的寝殿被侍卫拖着出来。鲜血一路从寝殿顺顺着台阶拖出了一条血路来,触目惊心。
那人已然奄奄一息,嘴里头还在嘟囔着:“皇上,再也不敢了,再不敢诋毁姜医师了...”
听到后头,姜暖之心中骤然警铃大作:“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公公也似诧异似的,拍着大腿道:“哎哟,这不是刚刚进门和皇上禀报的李太医吗?老奴刚刚听了一耳朵,好似他和皇上说您此前在太医院拿药材的事儿。怎的这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跟皇上跟前弹劾您了?啧啧,活该他如此!”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太医院李院判白着脸从内室里头出来,远远地瞧见姜暖之这头,抿着唇,淡淡的看了姜暖之一眼,径直走了。
姜暖之不住深吸口气,打起精神来进入了皇帝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