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宰相们看来,魏博与成德同属河北,又是近邻。田弘正到成德,可谓人地两宜。怎么会不适合?
万般无奈,杨元卿只好上书天子。
可是,我们的大唐天子,李宥先生很忙,忙着花天酒地,忙着穷奢极欲,哪里还有时间,拜读一个失意者的奏章?何况,即使有时间,也不一定有兴趣。
奏章被这样落到了宰相们手里,宰相大人们拿起奏章,发现了杨元卿的名字,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嘴边掠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讥讽的笑意,随手丢在一边。
悲剧,似乎已无可避免。
举世皆醉的长安,杨元卿是一个清醒者,孤独的清醒者。清醒者是悲哀的,因为他可以预见悲剧的结局,却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或许,上天安排杨元卿来到滚滚红尘,就是希望,他,杨元卿,将作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见证一个时代的衰亡。
痛定之后,长歌当哭。然而,生逢末世,触目皆是错,痛,又怎么会定?
夕阳西下,杨元卿孤独的背影,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被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