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还在责骂。
柳杏梅在蓝蒂身上闻到了臊臭味儿,知道她的裤兜子里变成茅厕了。女人要是动起手来,也有股子狠劲儿的。
结果,愤怒的男人们把朱乐的家里里外外掏搜个遍,把耗子吓的都从窝里跑出不了,却没见到他的人影儿。人们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分头去庄稼地里去找,也没见到他。
据有孩子回忆说:“在那帮子女人进了马家时,还看到了朱乐躲藏别处偷看来呢!”
难道说朱乐凭空消失了不成?
谁会想到,狡猾的朱乐却藏在了柴火垛里躲过了一劫。他见一群女人呜呜吵吵风风火炎地奔向马家时,看那阵仗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了,随后便听到了蓝蒂杀猪般的惨叫声。当在暗中看到一帮子男人朝着他家走来时,知道是冲着他来的,他就躲进了柴火垛里了。先是觉得要命的大祸临头了,怕是被侮辱被逼死的梅香事情暴露了,过后一想怎么没见到柳杏梅?只要她不出现,就不该是因为梅香的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可以置他于死地的!
于是,他还是在柴火垛里藏了一夜。在第二天他钻出了柴火垛,也是偷偷摸摸的,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也跟像做贼一样!
过了一夜之后,人们的忿怒也就渐渐消了气了,认为再找朱乐麻烦要是让柳杏梅知道了同样会被阻止的,谁带头都是得罪人的事儿。其实人们是不知道,让柳杏梅最恨的人竟是朱乐,要是能把他借助众人的打给打死了,倒是省得她动手了——不,她知道了也会照样阻止的,因为她要亲手杀了朱乐给梅香报仇,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对得起梅香!
—— —— —— ——
露气寒冷,初凝成霜。
时至中秋,五谷归仓。
天气由暖骤然变寒,有人说好大劲儿了。
当人们见苞米叶子变得蔫黄起来时,便觉得该掰了。在这里来说,这是村民们最后的一份待收粮食。
入夜,天黑。星光,黯淡。
在鹊桥上有一匹马飞奔而过。
“站住!”
“什么人?”
持枪巡逻的杨泽湖、林朝阳喊道。
马被勒住,马上人说:“我是振坤!”
“振坤?!”杨泽湖惊愕。
“振坤兄弟,你怎么回来了?”林朝阳欣喜道。
“有急事!”
“有啥急事?”杨泽湖问。
“天大的急事!”
“我去回禀姥爷一声。”林朝阳说。
“我还能回禀吗?恕不下马了!”陶振坤打马直奔村子去了。
自从村子里上次发生了有郝壮和莫宝这两个土匪潜入、并由假穆永清(郝壮)冒充了郝强想接近苗汉翔套出藏宝一事后,伍龙重新安排部署了防范措施,调兵谴将的把能进村的重点处增派了人员加强了把守,所有护村队员都在强调中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也许他们这么做对悍匪和鬼子的真来侵犯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但是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朦胧的黑暗中看不清楚陶振坤的样子,可却能听出他的声音来。
“会是什么事这么急?”杨泽湖纳闷。
“肯定是有大事的!”林朝阳忐忑不安着。
“应该拦他一下,好叫人去报信。他要是直接去姥爷家还好,要是回家——那见振宗在,定会闹出误会的!”杨泽湖担忧。
“谁说不是,这可咋办?!”
杨泽湖打了三声口哨。
在这夜晚里,口哨显得格外响亮。
不一会儿就有三个黑影朝这边匆匆跑来。
冯勉、赵敏笛、钱二黑。
“什么事?”赵敏笛问。
“陶振坤回来了!”杨泽湖说。
“啊!他——?”
“他怎么晚上回来了?”
“什么情况?”
三个人惊疑。
“他很着急,像是有大事。你们谁快去我姥爷家一趟,去告诉这事。要是他没去我姥爷家,那就让我姥爷或者是舅舅快去振坤家,别闹出别的事来!”
“我去!”冯勉朝村子里跑去。
“这个振宗,真叫人不省心!”赵敏笛说。
“还读书人呢?咋能做出这种混蛋事来!这是啥事嘛?伤风败俗,让人头疼!村子不大,稀奇的事儿倒不少!”钱二黑叹息。
“真是多事之秋,按倒葫芦起来瓢!”杨泽湖说。
“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林朝阳的话音儿刚落,就听桥的那边又传来了马蹄声,不是一匹马。
“我们分开藏起来。”杨泽湖说。
“难道是追振坤的人?”林朝阳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看来今夜真是要出大事了!”钱二黑紧张地说。
“要是坏人,就打他个王八蛋的!”赵敏笛说。
“看情况,见机行事吧!”杨泽湖说。
几个人就迅速躲藏在桥的两边,都端着子弹上膛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