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子薰在他的脖子上拔下了飞刀,并且朝他身上“呸”了一声。
“把他拖远一些喂狼去。”
柳杏梅吩咐完,便快步奔向了孟国安。
鞠子薰喃喃地说:“佛心寺,会是曾经花和尚待的那座寺庙吗?”
“爹!”
“孩子他爹,你醒醒!”
传来了鹏鹏和步艳红的喊声和哭声。
柳杏梅扑上前焦急地问:“他还有救吗?”
杨泽湖摇了摇头。
“孟大哥!”
孟国安微微睁开眼,说:“做了亏心事,心里会——会不——不安的!”
“国安大哥,我已经原谅你了!”柳杏梅拉住了孟国安的手。
“谢——谢——你!”孟国安扭头看了看儿子和妻子,嘴角流出了血来,不过他的脸上是带着一丝微笑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该谢谢你才对!”柳杏梅说着流下了泪来。
步艳红把孟国安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别人也落了泪。
这时柳杏梅突然恶心起来,吐了两口酸水。不止是她,吴荷也吐了。
别人嘀咕着咋办。
柳杏梅擦了把泪说:“嫂子,就先把大哥简单的安葬在这里吧!等我们有回村子的那一天,再把他的骨尸运回去重新安葬如何?”
悲痛中的步艳红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驴、马、狗、猪、鸭、鹅都是不安地叫了起来。
人们也惊慌了。
怎么回事?
有枪的人纷纷端起了枪警戒。
是土匪?
是鬼子?
就又听见山林深处传来了狼等野兽以及夜茑的叫声。
这时一群女人们也尖叫了起来,开始四处躲闪。
柳杏梅提着双管.猎枪高声问:“都别慌!怎么回事?”
“有耗子!”妮姽喊。
“还好多!”妮婳喊。
“怎么会——?”柳杏梅纳闷,嘟囔着,然后就大声喊道:“快带孩子们远离山脚下,都到宽敞的地方蹲下!”
“怎么回事?”伍龙惊疑地问。
“快让大伙远离危险的地方,我听爷爷讲过,动物对地震都有预知的本领,怕是要地震!”
于是,人们慌作一团。
陶振宗抱起孟国安就躲向一旁。
“我爷爷呢?”鞠子薰也急着问。
伍龙回答:“他待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
等人们纷纷离开了认为危险的地方,果然地震了。在一次强震袭来时,山上滚落下了不少石头,周围的树喀嚓喀嚓折断和倒下的也不少。
再看地上,好多人都摔倒了,在翻滚着。
等地震过后,一查看,人们有伤无亡,还算万幸。
伍家的兄弟姐妹老婆孩子聚在了一起。
“爷爷和奶奶他们——”伍龙蹲在地上抱头哭了。
“爹!娘!”
“他们会怎么样?”
妮姽妮婳在哭喊着。
所有的人都在为留在村子里的人担心起来。
柳杏梅说:“大家不要着急,这里离村子很远了,就看哪儿是地震中心了,也许他们会没事的!”
她掏出了怀表看了眼,此时正是晚上十点整。
现在,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对自己的家园有着遥不可及的惦念!
所以哭声一片——
—— —— —— ——
本来静悄悄的村子,忽然间传来了狗叫声。
鬼子分散开来,以包抄之势挨家挨户搜索。
在刚要到了那眼井和碾台的地方,突然间有人喊道:“鬼子进村了!鬼子来了!”
紧接着,急促的铜钟声响了起来,整个村子不再给人以有着温馨宁静感了。
“可恶!”滕田少佐骂了句,拔出手枪就开了一枪。
那个站在雪地里拉动绳子敲钟的人慢慢地蹲坐下了,手里还在紧紧抓住绳子。
苗运昌冲到跟前一看,竟然是伍进福,他的胸口在流血。
“大叔!”
伍进福睁开眼睛,看着人不人鬼不鬼还被捆绑着的他问:“你是——谁?”
“我是——运昌啊!”
“啊!你——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
“鬼子,保——护——”伍进福抬着的头垂下了,手还在握着绳子,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一个端着枪的日本兵走上前来,对苗运昌踢了两脚说:“你的,开路!”
苗运昌站起身来,一腔怒火。
在伍家的大院里,站着两代人。
大门外的灯笼也是点亮着的。
因为突然发生的地震,本来就睡不着的留守村民们更是无法入睡了,虽有墙倒房坍,但没有造成伤亡。
等互相探望后,刚各回自家,日本鬼子却来了。
伍家的男女都站在了院子里,在恐惧中,伍进禧说:“大哥咋还没回来?”
没等别人说话,滕田少佐手握战刀上前,对伍老太爷作揖道:“伍老先生,别来无恙!”
“原来是滕田队长,我本来好好的,你们来了我就不好了!不知滕田队长这次又兴师动众的前来,又有何贵干?”伍老太爷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冷冰冰地说。
知道是鬼子进村了,他不听劝,也没躲藏,家里人自然也不会躲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