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手绢,发现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白布手绢,但是因为使用的年头过长,布面的颜色已经发黄,然而最可怕的是这块手绢已经完全脏得不成样子了,我在将其展开的时候居然能够从折叠面上拉出粘丝儿来。
强忍着内心当中隐隐作呕的心态,胡乱地擦了擦椅子上面的尘土,然后将手绢毕恭毕敬地还给了福伯。
福伯并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手绢之后……他用手绢擦了一下嘴。
哎呀!
当时我那个心态啊……简直就跟日狗了没什么区别。
但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主,忍忍吧,就当客随主便吧。
“我能看穿你的心思。”
正在我努力调整自己心态的时候,福伯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但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是来找你解梦的,又不是来干坏事儿的,我干吗没事儿老哆嗦啊?
而后我开口问道:“福伯,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看穿你的心思。”福伯一边将手里的导盲杖倚在墙边,一边回答道,“其实你从进了我这个小院儿,到进入这幢房子之前,脑子里面一直都在想一个相同的问题。”
听到福伯这么说,我心里暗自说道:“可以啊?真挺敢忽悠的啊?那你既然愿意自己出题考自己,那这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我回答:“是吗?那敢问福伯,我脑子里面一直在想什么问题呢?”
福伯嘴角微微一扬,随后到背着双手,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模一样的,围绕着我在这个小房间里面绕起圈来,我不知道他葫芦里面迈得是什么药,随即便猛然想到了一个检测福伯到底是不是一个盲人的办法。
他只要围着我绕圈,他们肯定就会经过我的正前方,我的这种测试方法说实话有些缺德,但是却也是最有效的,那就是……伸脚去绊他。
不过我肯定是要做完全的准备的,一边伸出脚,一边也同样做好了万一福伯真的是盲人,被我绊到之后扶他的准备,毕竟复播的岁数现在在这里摆着呢。
于是我再福伯再一次从我面前经过之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左腿向前绷直,同时身子微微开始右倾,做好完全的准备,就等着福伯再一次从我的面前经过。
但是等到福伯又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居然在快要走到我面前的位置停了下来,而此时此刻福伯的腿距离我的腿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了。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盲人,而且你现在还想要测试我,你伸出了自己的左腿横在我前行的道路之上,我说得是也不是呢?”
我当时身体就好像是木雕泥塑一般僵在了当场,我看着福伯的脸,看着他那双紧闭着,并且深陷下去的眼窝,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真而且真的盲人,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随后福伯继续说道:“但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在做出伸腿绊我的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如果我真的绊上去的话,你绝对会拼劲全力地扶住我,对吧?”
我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福伯微微一笑,继续说:“好了姑娘,把腿放下吧,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这个坐姿,不累吗?”
我赶忙把脚收了回来,心脏跳动的就好像在打鼓一般剧烈,此时对于福伯已经从之前的怀疑,转变成为了一种惧怕。
福伯仍旧笑了笑,伸出手来貌似是想要摸我的头,但是在半空中划拉了半天,最终暗到了我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过后,问道:“姑娘,你现在有些害怕?对吗?”
我战战兢兢,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福伯……你……你到底是不是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