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1 / 2)

跟暴君圆房, 季听简直想都不敢想,就那个霸道不讲理又反复无常的性子, 会不会全程都要强行以他的感受为首?一想到你侬我侬正是欢愉时, 他来一句‘你必须这样这样, 不准那样那样’, 季听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手上的避火图,季听又一次找李公公确认:“你确定是陛下要你交给我的吗?”

“这种事奴才可不敢撒谎,确实是陛下要奴才这么做的。”李公公忙道。

季听无语:“怎么想起给我这种东西了?”

“奴才也不知晓,陛下起初在司礼官那看到此物时,分明是满眼厌恶, 可片刻之后便笑了起来,接着就让奴才给娘娘送来了。”李公公诚实回答。

季听撇了撇嘴, 并不想深入研究暴君的心路历程。李公公见她不冷不热的,又小心提点:“陛下前面二十五年都不近女色, 且对此事深恶痛绝,如今突然给娘娘送了此物,想必是有了这方面的意思, 这可是娘娘天大的福气。”

……不,这种福气她可一点都不想要。季听心里有一万句要吐槽,但面对李公公关心的表情,顿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

“娘娘明白便好,”李公公松了口气,笑得更加开心了,“自打娘娘入宫, 陛下便少杀了许多人,奴才们都希望娘娘能长长久久的得宠才好呢。”

季听又看一眼避火图上辣眼睛的男女,无奈的叹了声气:“借公公吉言了。”

伺候好暴君就等于有好日子过,这道理她比谁都懂,只是真到了侍寝的时候他还是嘚嘚瑟瑟的德行,她可能真会一脚把人踹下去。到时候喜事变丧事,好像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不愿意见申屠川了,然而由于自己安眠药体质,哪怕白天躲过去了,晚上还是要见的,不过好在她换完衣裳后,月信突然来了。季听往申屠川寝殿去的步伐顿时轻松起来,而在她躺进被.窝里时,申屠川也很快走了过来,看到她躺在被子里后,不怀好意的嗤了一声。

季听:“……”自打他给自己送了避火图,她就怎么看他都觉得很猥琐。

“爱妃今日来得可是有些晚了啊,怎么,被什么事耽误了?”申屠川慵懒的坐到床上,等人将他的鞋子脱了后,这才到季听身侧躺下。

季听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臣妾腰酸腿乏不大舒服,所以来得晚了些。”

申屠川盯着她看了半晌,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怎么今早还好好的,晚上便不大舒服了?可是因为看了孤送的避火图,所以吓坏了?”

……她虽然没特意去看过小黄.书,可到底生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无意间看到的也比他那图上的多好么。季听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脸惶恐的看着他:“是呀,臣妾吓坏了。”

申屠川这才满意,大手一捞便将她带进了怀里,季听忙伸手抵住他的胳膊:“……陛下!”

申屠川察觉到她的抗拒,不由得蹙起眉头:“怎么?”

“我那个……臣妾月信来了,为避免晦气,还是改日再侍寝吧。”季听小心的开口。

申屠川不悦:“你先前又不是没有来过月信,怎么偏今日不行?”

季听:“……”当时你也没要跟我酱酱酿酿啊。

床榻上安静一瞬,季听讪讪开口:“陛下,不如改日吧。”也好让她做个心理准备。

申屠川大怒:“不行!反了你了?!”

……月信来了都不放过她?也太禽兽了吧!见他又要把自己往怀里搂,季听一脸憋闷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坐在跟他讲道理:“陛下,臣妾也是为了您好,您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女子月信是什么样吧,那可是血淋淋的,您确定您受得了?”

“孤为何要看你月信?!”申屠川觉得她简直疯了。

季听气笑了:“难不成您要全程闭着眼?”

申屠川盯着她看了半晌,凉凉开口:“爱妃啊,你是不是对孤有什么误会啊?”

“不是陛下要臣妾侍寝么?避火图臣妾已经看了,也知道该如何伺候陛下了,只是今日身子实在不爽利,陛下还是再等几天吧。”季听痛心疾首。

申屠川沉默一瞬:“你以为,孤要和你圆房?”

季听刚要点头,就看到了他眼底的无语,顿时迟疑起来:“难道不是……吗?”

“爱妃啊,孤倒是没有发现,你竟如此迫切。”申屠川嗤了一声,倒是不觉得厌恶。

季听总算觉出哪里不对了,却还是强撑着问:“既然陛下没有那意思,为何要给臣妾送避火图?”

申屠川想起避火图,面上露出嫌恶:“那么恶心的东西,只辱了孤的眼睛算怎么回事,爱妃自然要跟孤有难同当。”

季听:“……”所以就是为了恶心她,才故意给她送小黄图的吗?

“不过孤倒是没想到,爱妃竟然误会了,”申屠川目光在她身上缓慢扫过,接着不屑的嗤了一声,“可惜了,孤对此事不感兴趣,爱妃即便想要,也忍着吧。”

“……”

申屠川怼完,心情大好的把人拉进怀里,还将自己冰凉的脚放到了她腿上取暖,仿佛季听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暖脚机器。季听无语的枕着他的胳膊,看着美人在侧还只顾自己取暖的家伙,觉得自己真是高估他了。

……就这样情感低能的暴君,她就不该觉得他会有正常的人类情绪。

“若是敢在脑子里骂孤,孤便打断你的腿。”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嘴角抽了抽,倒是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神色轻松的抱着他的胳膊睡了。

而太过放松的结果,便是夜间突然被一阵凉意闹醒,睁开眼睛后便察觉到一阵汹涌,季听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悄悄从申屠川怀里挪出来后,就着月光朝被单上看去。

果然染红了一点。季听头疼的叹了声气,接着就注意到,申屠川的里衣上,似乎也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和床单上的特别像——

她现在是他的安眠药,应该不会因为大姨妈蹭他身上而被打死……吧?

季听咽了下口水,盯着他身上的污渍看了许久后,颤着手开始去解他的衣衫。就申屠川的暴脾气,如果给他知道了,她就算不死不残也要被狠狠折腾一通,所以必须趁他还睡着,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换件里衣。

她窸窸窣窣的忙着,完全没注意到上方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眼底清醒得仿佛没有睡着过。

季听把他衣裳解开,刚呼一口气准备脱下来,结果一抬头,猝不及防的跟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了。

“唔……”季听吓得捂住了唇,才勉强没有尖叫出来。

申屠川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又低下头看一眼衣衫大开的自己,许久之后才面无表情的问:“爱妃,做什么呢?”

“陛、陛下,您怎么醒了啊。”季听讪笑着挡住床单上的污渍,以免他发现得太快。

申屠川眯起眼睛:“孤若是不醒,你是不是就打算将孤原地办了?”

“?”

“临睡前不知是谁说的,来了月信不能圆房,还叫孤不要性急,季听,你倒是跟孤说说,如今是谁在性急?”申屠川的面色不甚好看。若不是他睡得轻,她一离开他便醒了,恐怕这会儿他身上什么都不剩了。

季听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意识到他误会了。

“难道孤误会了?”仿佛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般,申屠川眯起了眼睛。

季听顿时陷入了两难,是说实话被罚,还是丢掉人格撒谎,这是个非常难的抉择。

“也是孤不好,若是孤知晓最近要你伺候,竟让你生出这些心思,孤就不该频繁召你过来,”申屠川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话里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自得,“不过似乎也是必然,天下如孤一般的男子恐怕只孤一人,爱妃想得到孤也是可以理解……”

“陛下,您误会了,臣妾并非是为了得到您,而是因为月信不小心染到了您身上,所以想帮您更衣而已。”面对暴君的得意,季听果断的做了决定。

……她季听就是饿死,就是从床上跳下去,也绝对不要成为他自夸的资本!

申屠川顿了一下,脸色黑沉的看向自己的里衣,果然在下摆处看到一点血污,当即就恼到濒临崩溃了:“给孤滚!滚出去!”

季听立刻行礼滚蛋了,跑回凤栖宫后换了身干净衣裳,没等躺床上申屠川便着人来叫了。季听早就习惯了,闻言便直接回了申屠川那,再看龙榻上的被褥床单,已经换成全新的了。

申屠川黑着脸坐在床边,身上的里衣也换了,从她进门开始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季听沉默一瞬,乖乖走上前行礼:“陛下。”

“你可知罪?”申屠川冷冷问。

季听掐了一下自己,瞬间眼泪汪汪我见犹怜:“臣妾知罪了。”说完还晃了一下,似乎十分虚弱。

申屠川眯起眼睛:“再装!”

“陛下,臣妾腹痛。”季听摇摇欲坠。

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突然腹痛了?申屠川本是不信她的,可看到她面色泛白,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为何突然腹痛?”

“臣妾弄脏陛下的衣裳,心里实在愧疚,便在方才喝了一大碗凉水,刻意惩罚自己。”季听说着就要倒下。

一听她竟然这么伤害自己,申屠川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同时又生出一点诡异的气恼,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这点气恼并非在气她弄脏自己衣裳,也并非因为打断自己睡觉,只是纯粹不喜她伤害自己。

申屠川冷着脸把她捞了起来:“大胆,孤还未罚你,谁准你擅自自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