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卧底不少，除了警方的还有其他竞争对手的，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一个人能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

要不是袁婧替换了林潇潇，以林潇潇自己的本事，再给她十年二十年的，也只能无功而返。

哈德森先生摊了摊手，“小心为上。”

宋桥虽然自信，但也不是盲目自负的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袁婧在一旁听着，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她没被宋桥发现，倒差点栽在哈德森先生这个普通人手里。果然不愧是能成为宋桥底下二把手的人，这头脑和敏锐度都远超常人。

袁婧本来还打算找机会去其他别墅串个门，挖点别的“老板”的料，这一下是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几天，杜先生三人那边又有了新消息。

照样是在棋桌上，宋桥与哈德森先生将这些消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半点都没避讳她。

杜先生损失了两座DU品种植园和一整条生产链，还被劫走了一批最新的军火，和一批要运往非洲的人货。大维则是被捣毁了三座地下拍卖场，损失了当期所有待拍卖的货物，其中有六成是待贩卖的人口和器官，他不得不彻底割舍掉这一条线，也因此失去了好几名得力的手下。黑人哈肯那边损失相对来说比较小，只被捣毁了一条线路，两个仓库，但他那边作为走私线路的重要中转点，这一次的损失对整个走私体系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但损失也仅止于此了。

虽然这损失算得上是重的，可总体来说，并没有伤筋动骨。

袁婧对自己提供出去的资料还记忆犹新，靠着那些资料，绝不可能只挖出这么点东西。可不管是国际警方还是他们所在国家，都没有继续往下挖掘的意思，就好像他们已经对此满足了。

袁婧有些心寒，更觉得讽刺。

这活脱脱就是人性对资本妥协的最好的例子。

可她又不能说这样的妥协就是完全错误的。毕竟，杜先生他们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到连根挖起来便会动摇国家根本的地步，他们只能在打击罪恶和维护国家安定这两者中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

国家机器的迟钝和无能，是让罪恶得以发展壮大，造成如今这种难堪局面的原因。可最终的根源，还是人性的黑暗面。

听着宋桥和哈德森先生用漫不经心的闲聊语气，将那些残忍罪恶的事情说得理所当然，袁婧差点就忍不住掏出雷电制造机将眼前这两人灭了。

袁婧从来就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人，但在这个任务里，却也有些不受控制地热血沸腾。

生而为人，都会有黑白两面。我们没有办法剥离同为身体一部分的黑暗面，但却可以选择将之控制。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那就已经不配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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