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锦很痛心呀。
师兄已经没了音信好几天了,这会又被抢走了蓝麟,这下她出府的资本是真真失尽了。
要说蓝麟这蛇吧,虽未能展现毒杀四方的能耐,还似在卖主求荣,但她也不愿舍了它呀。生成那般模样,看看便知世间罕有,价值连城的!
祝书锦心很乱,一时竟忘记害怕,只顾扶着树干唉声叹气。
“祝家小姐,我送午膳来了。”
“行雀大哥,”祝书锦被他一脸惊诧的望着,不由的有些尴尬,“劳烦你带我下去。”
行雀倒也没将手中沉重的食盒搁下,足尖使力一蹬,摘果子一般从树上把祝书锦带了下来,稳稳落地。
“谢谢你啊,行雀大哥。”昨日外出,便是托师兄的旧识——行雀带她出的府,即是接触过,这会也不觉生分,“留下来用个膳再走吧。”
行雀同她走进苑里,一面将食盒放在院落的石桌上。听她这么一说,赶忙摆手推拒道,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进祝家小姐的闺房呀。
“欸,行雀大哥,我总劳烦着你,你就…”
祝书锦吐出的语句,好似什么妖魔鬼怪一般,行雀愈听,跑得愈快,末了,近乎是落荒而逃,逃离了祝府。
祝书锦简直看得呆了,心里越发有些郁郁不欢。想着今儿个就没一件事遂意,就更觉烦躁。
用罢午膳,祝书锦意味阑珊的托柳儿去寻了个大夫来,为她把了把脉。姓姜的话,她并不全信,那什么难忍的痛痒,估摸着都是吓唬她的。不过,谨慎些总是好事。大夫言说她脉息极平稳,小病小灾难不倒她,也算是给她喂了粒定心丸。
接着连了好几天都是绵绵的阴雨,下得人心思难定。行雀每每一来,她便前去问询师兄的音信,但几次三番都没得可靠消息,不由有些丧气,也就不再问了。
初九这日,天色微亮,祝书锦便被柳儿唤了起来。更衣理裳,净面挽发,末了,还欲往她脸上涂抹脂粉!
“别别,”祝书锦闻不惯那些个胭脂水粉的异香,一手捂脸,连连摆手道,“什么日子呀?这么兴师动众的。”
她知晓今儿个祝家要去赴宴,只是这两天兴致不高,也就没放在心上。
“柳儿无意中见三小姐着了盛装,想必是个大日子,怕小姐随了性子,会挨祝老爷的苛责。”
等自个儿见着祝慕湉,祝书锦只觉柳儿的言语间保留了五分不止。
发间珠花鲜花,丛花竞艳。身别美玉脆石,环佩叮当。那衣…自是不必多说,内缎外纱,纷层叠起。
令人窒息。
祝书锦见着她,只觉自个儿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时正值夏历焦月,三伏天赤日炎炎,祝慕湉额上冒着细汗,但仍是兴致极高的模样。元如媚也显然精心装扮过,绫罗曳地行,簪随身姿摇,端得一副大家贵人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