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锦被轻柔的威胁骇得毛骨悚然,一时也没注意到这姿势真真暧昧至极。
轻微的响动后,暗门陡然开启,暗室突地明亮不少。
“二少,有人往这边来了。”
“嗯。”姜从敖应了一声,仍是对祝书锦柔声耳语道,
“你回祝府收拾下东西,我晚点来。”
来哪里?做什么?
祝书锦眼睁睁地看他飘然而去,又不敢将疑惑问出口。不一会,房门上传来轻叩,荆府的下人谨慎的问道,
“祝大小姐可是醒了?我家夫人请祝大小姐过去一叙。”
“请你等一会,我这就来。”
此时祝书锦正紧张的四处翻找,但她终是发现,暗门合上了,但金匙竟被姜从敖拿走了!若金匙主人发觉到金匙没了踪迹,难保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祝书锦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不发一言的随荆府下人去了荆家主院。但祝书锦所歇息的客房,似是离主院所在本就不远,没一会,荆府下人已是站在一扇大气典雅的房门前,极是恭敬的请示道,
“夫人,祝大小姐带到了。”
“请她进来吧。”
“祝大小姐,请进。”
荆府下人躬身扬手作势,邀祝书锦进入房内后,便掩上门,退了好一段距离候着。
“大姑娘,坐。”
邱蕙心本在斟茶,抬眸瞧着她,极尽温润地一笑,嗓音虽轻情却切,将言辞中的情绪把握得恰恰好。
祝书锦与荆夫人是有过两面之缘的,此前在万家,也不知是否因着丧事临门,祝书锦恍惚只记得荆家夫人极显老态,再没别的了。但这会儿,她倒像是见识了何谓右相夫人。
只见邱蕙心提壶悬腕,水流如柱,偏偏入盏时既不泛花也不起声,这般行云流水的斟茶,可见这人是修养极佳的。坐于那处,又如一株恬淡雅致的蕙兰,待人亲和却不趋附,端得是世家的风骨。
“谢荆夫人。”
邱蕙心极轻地将茶盏放置在她跟前,笑道,
“来,尝尝这霖茶,三五更趁着露意采下,烈阳晒足七日,一注水,还犹刚摘下般青翠欲滴。”
茶浅酒满。祝书锦端起七分满的茶盏,轻抿一口,叹道,
“进口时醇郁芳馨,如一股清流入喉,回味无穷。”
套话皆是信手拈来的,实则,在祝书锦的眼里,茶水,明里暗里都是一个味儿的。但,套话却往往能套中人心。祝书锦见邱蕙心的笑意加深几分,便知这回答得了几分。
“大姑娘果真聪颖可人,深得我心,但我听如媚说,你可是已经许好人家,三日后便将出嫁?”
三日后?!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祝书锦惊得几乎就要拍案而起,但她转念一思虑,又不知晓荆夫人是什么意图,怕只怕打草惊蛇,她连逃的机会都没了,就被打包送走了,只得咽下惊愕,回道,
“是这样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