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卢阳有古怪,而刚才独子慕连笙还说了在昭善堂门口惩治卢阳一事,慕连樘当然更要好好彻查一番。
不得到真相,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好了,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范宏的指使呢。
至于慕连起,他不过才八岁,能知道什么。
“查,好好的查,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了。吩咐下去,让他们嘴都严着点,不要在伴读一行人面前,露了一星半点的口风。”
谭总管得了慕连樘的话,如奉圣旨般的下去安排。
他一走,慕连樘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和岳氏互相对视了一眼,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这里头岳凝雪是对卢阳了解的最清楚的,而慕连笙则是唯一一个见过卢阳的。
慕连笙一幅‘看吧,我没说错吧’的神情侃侃说道:“今天上午我就看出来了,延松的那个婢女不是个好的,别看她年纪小,其实鬼得很!”
“而且小楼倒塌的地方就在她附近,那个教她规矩的和田氏又莫名其妙挂到了树上,这般诡异的事情,与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延松也是,怎么就偏偏找了个这样不懂规矩的婢女?”
岳凝雪生怕慕连樘夫妻和弟弟会因此而牵怒慕连起,忙接口道:“延松看起来倒是知礼得很,想必是那个婢女本性如此,延松只是不曾察觉或受了她的蒙蔽罢。”
“但愿如此。”慕连笙有一些失望,“姐姐你是没有瞧见,我一说那婢女不适合留在身边,他的脸色都变了,还一直为那婢女开脱,哪怕是后来听了我的话,将她送去学规矩,他也是满脸的不乐意。”
“就为了个婢女,他这也太……”岳氏失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对慕连起还是很满意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又有那样的经历,没有长歪已经很不容易了,有一些瑕疵也属正常。
慕连樘夫妻都没有把慕连起宠信一个婢女的行为当成什么大问题。
不就是一个婢女吗,在他们眼中,还真跟小猫小狗差不多,喜欢的时候多宠一宠,也没什么大不了。
儿子不是说了吗,他最后不还是把那个婢女交给儿子处置了?
这说明他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对自家儿子颐指气使,这就足够了。
他们担心的是范宏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把郡王府拉上了贼船,可别是另有成算,害了他和妻子满门。
岳凝雪没有父母那样的觉悟,她现在是把卢阳恨到了骨头里了。
如果她的母妃知道慕连起为了卢阳还割了腕,怕是不会有这样轻松的心态了。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告诉母妃,不然母妃就会知道自己曾经私下里打探过卢阳的事情。
母妃午休的时候还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别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婢女而如临大敌、自乱阵脚,这样只会让人笑话她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堂堂一个郡王府的大小姐,竟与一介婢女计较,太有**份体统。
所以她不能说。
她又想着应该趁现在卢阳不在慕连起身边,多找机会去接近慕连起,让慕连起知道自己的好,免得被一个婢女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