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付大夫也曾经对她出过手?”慕连樘很诧异。
在坐的众人也很惊讶,纷纷看向范宏。
岳氏奇道:“看来这个蚕蚕还真有些古怪,只是不知付大夫可否清楚,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慕连笙已经反应过来,他也不笨,父母对范宏的态度明显是恭敬的成份居多,这里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想通了这一点的慕连笙,对范宏的那些怒火也就渐渐散了。
“提起这个该死的蚕蚕,付某是一肚子的气。”左右话已经挑明,范宏索性吧啦吧啦的说开了,把什么都推在卢阳身上。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婢女,她连户籍身份都没有,是延松看她可怜,把她从大街上拣回来的!”
“如果她品性上佳,延松要将她留在身边,付某无论如何也会给她弄一个家世清白的户籍出来,可她竟是个通缉犯!还是个连杀了十人的通缉犯!”
“等付某知晓此事之时,她已经不知道给延松灌了什么迷汤,延松死活要留下她,付某不同意,那丫头竟要带着延松逃跑!”
“付某一气之下命人将她射死,岂料她命大如斯,当胸一箭都没能要了她的命,还让她好好的活了下来!”
“她活着,付某可就倒霉了。延松受她蛊惑,不再相信付某,还担心付某会再对她不利,听信她的馋言,屡屡与付某作对,最后还将她带到了崇宁。”
“为此付某没少和延松争吵,可惜延松就是不听,总以为付某要害她,时常为了她和付某置气。付某这个曾祖父的话,有时候还不如那个蚕蚕呢,你们说气不气人?!”
范宏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折扇摇得呼啦作响。
不说慕连樘夫妻和慕连笙有多震惊,岳凝雪心中却是如此想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真真是叫我难以置信。看来范宏也是真心为慕连起打算,并没有将慕连起为卢阳割腕的事情说出来,不然父王和母妃,一定会对延松感到失望的。连范宏都对那贱婢没有办法,此女更不能留。”
慕连樘骇然问道:“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竟能连杀十人?还中了当胸一箭没死?”
“简直匪夷所思!”慕连笙附和。
范宏答道:“诚如郡王和郡王妃所言,蚕蚕就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
“付某此番前来,其实要说的主要就是她的事情,我们也不必深究她到底还有何古怪之处,当务之急,是趁延松还不曾察觉,赶紧将蚕蚕除去!”
“就说是小楼倒塌的时候不幸被压死在了里面,如此一来,我们谁也没有责任。”
“延松就是难过也只会痛上那么一时,时间一长,延松又才八岁,迟早会将蚕蚕淡忘的,那就什么事也没有,皆大欢喜了。”
“如此甚好!”慕连樘点了点头,命一个心腹太监前去传话,让谭总管不必再审问卢阳,直接解决了就是。
他们在这里说得开心,却不知道外头又出了件大事。
在慕连起心中,卢阳就是他的所有物,哪怕她再不听话,再不省心,只要想到卢阳带给他的感动和快乐,还有卢阳悲惨的身世,他就没有办法撇下她不管。
上午在昭善堂的时候,慕连笙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对卢阳怎么样,只是让她学学规矩。
可是那个叫左海的太监,一路拽着卢阳离开的时候,根本不顾卢阳的腿脚不好,强硬又粗鲁的拉着她。
那个是蚕蚕!是他慕连起宁愿背着走,也不愿她因走路而伤了腿的人。
一个小太监也敢当着他的面拉扯蚕蚕,如果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蚕蚕一个又哑又瘸的小丫头,又会如何?
慕连起根本不敢去深想,最让他忌惮的都不是慕连笙,而是一直欲除卢阳而后快的范宏。
他一回了明华殿,便让思弦去打探卢阳的下落,随后又耐着性子陪着慕连笙听了会课。
直到思弦回来说卢阳安好,他已经打点好了亲自管教卢阳的那个仆妇,慕连起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