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啊啊啊!
慕连笙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也是为了蚕蚕好,给她正名,你都不知道那些仆妇在私底下是怎么议论蚕蚕的。”
“连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你就不怕哪一天你没有看顾过来,蚕蚕背着那些难听的名声,要怎么在府里生存?”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慕连起把画像卷起来,大有话题到此为止的意思。
慕连笙不肯放弃,故意激他:“你一再无视我的请求,到底是真的不想让蚕蚕为我母妃作画,还是担心蚕蚕根本画不出来?”
“你怀疑我在说谎?”慕连起恼了,小下巴扬得高高的,瞪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和慕连笙争论道:“这就是蚕蚕画的,我骗你做什么?你真是岂有此理!”
“不是我要怀疑你。”慕连笙和慕连起分析:“你我都画不出来这样的佳作,她一个才七岁的婢女,又懒成这样,是和谁学的丹青?”
“就凭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除非让她给我母妃画上一幅画像,否则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办法让人相信。”
慕连起冷笑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蚕蚕给你母妃作画吗?她作得出来是她的本事,倘若她作不出来,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一样,把蚕蚕整死才满意啊?”
他话中的冷意让慕连笙悚然一惊,原本汹汹的气焰顿时就熄了大半,“非也非也,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是我粗心大意没有细查,才会让蚕蚕受了委屈。”
他又道:“可这并非我的本意啊,我和蚕蚕无怨无仇,哪里谈得上什么整不整死的。”
“如此最好!”慕连起还是觉得火大,不由得怒瞪了慕连笙一眼。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你是生错了胎吧?这么爱瞎操心管闲事,你应该投生成女的才是!”
卢阳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小孩说话也太气人了,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又解气啊?
反观慕连笙,一张继承了慕连樘七八分相貌,也算俊俏不凡的脸上,刹那间便涨成了猪肝色。
他心中恼怒不已,奈何慕连起的身份不同,他就是有再多的话想要反驳,也不敢在慕连起盛怒的时候造次。
他还是太嫩了,又从小有父母疼爱着,太妃宠着,姐姐讨好着,下人们敬着,何时受过这样的奚落和嘲笑,真是要把一口牙给咬碎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不能理解慕连樘夫妻,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尊难侍候的大佛请进家来,总是搞得他灰头土脸,好不难堪。
他没有范宏聪明,范宏可不会在慕连起的兴头上给他浇冷水,和他硬着来,所以他一直一声不吭,比卢阳还要没有存在感。
慕连笙身边侍候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对慕连起是敢怒不敢言,纷纷为自己的小主子感到委屈,却没有那个勇气为慕连笙出头。
慕连起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王呀。
直到慕连起带着卢阳和范宏回了同一个殿中的春秋堂,慕连笙都不敢把火发出来。
实在是明华殿并不大,他这里一有什么动静,都会传到春秋堂去。
如果让慕连起知道他在他走后大发脾气,心里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自家姐姐的心情了。
自打岳凝雪几个月前被慕连起那一通羞辱,她再来明华殿,从来也没有踏足春秋堂,看见慕连起和卢阳也当没看见一样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