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无情无义(1 / 2)

    因为白巫生祸,望月教彻底失去了民心,仅有个神女也即将嫁入尘世,一种式微凄凉感弥漫在教中上下。

大祭司从床上起身,伸手拿过权杖抚摸。一旁的庚夷渐渐醒来,淡淡的拢了拢衣衫。

“就要嫁给郡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呵。”大祭司侧过身,抬手捏着庚夷尖细白皙的下巴,奚落道,“还以为捣药会提出点儿反对意见呢,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怕是对你已经失去了兴趣了呢。”

“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自然是无法吸引如莲如兰的先生的。”

“谁知道呢,万一他就好这口,你说是吧?”说着,大祭司凑近庚夷脖颈,贪婪吮吸着,“味道着实不错呢。”

庚夷不敢挣扎,却也不顺从,眸中满是隐忍与冷意。

大祭司满足了后从她身上起来,穿戴整齐,用吩咐的口吻道着:“郡守与本司计划的最后一环,你可要好好表现。不然,你知道代价的。”

大祭司嘴角勾了一抹斜笑。

庚夷知道,自己违逆的代价,除了她自己,还有筝儿。

郡守与神女要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望月郡,百姓在病愈后也想借此机会冲冲喜,都兴致颇高,俨然将此事最高规格的对待起来。

大户人家们相约给郡守道喜,望月教的香火也比平时足了很多。

“望月教还带吃香火的?”钟离子鱼不解的问着。

小黑袍接过饭:“百姓喜欢。”随即关上了门。

在一派热闹繁华里,书院与望月教显得冷清而异类,一点儿喜庆也无。

钟离泱还在郡县上做蛊祸的善后工作,书院里新安排了一位掌事,暂时替代病中的捣药院长。

小黑袍已经在捣药阁楼上待了三天三夜了,没人知道他在里头作甚。

钟离子鱼负责送两个人的饭食,却只能走到门口,放下饭菜后离开。

“先生的病,真的很严重吗?”

钟离兄弟们围在亭中商量着。

他们是真的担心捣药先生。

“从郡守那里回来后就没见过先生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钟离子鱼看着紧闭的阁楼,紧抿着唇。

“先生,子鱼求见!”

过了一会儿,是小黑袍在里头开口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大师兄发现了一些仍旧没有痊愈的百姓,请示先生如何处理?”

里头沉默着,又是小黑袍在回答:“先隔离起来,单独治疗吧。”

“我想知道先生的意见。”

说着,钟离子鱼开始推门。

小黑袍慌忙堵住:“你先生他在养病啊养病啊!”

“子鱼好几天没有见到先生了!”

两个人在门上对峙着。

小黑袍是个不擅武力的人,力气很快就有些不济了。

“他,他不在里面啊!”小黑袍被逼得没法了,才说出来。

“先生不在屋里?”钟离子鱼闻言,猛地撞开了门,将小黑袍扑到了地上压制住,一把揪起他的圆袍领,恶狠狠质问道,“先生去哪儿了?”

小黑袍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呲牙咧嘴的痛苦来:“诶诶诶,疼。”

钟离子鱼才将身体中心往后带了几分,仍旧是不放过小黑袍,厉色盯着他。

“捣药,他上山去了。”

“上山?望月郡里只有一座山……”

钟离山,南通涑国,北连汝郡,一座横绝在缥缈西境的山,捣药先生曾说过自己在上头放过羊。

往山顶上走,就是捣药寺,里头的主持是所有人都恨之入骨的狠角色。

“先生有说去做什么吗?”

钟离子鱼哼了口气,“罢了,问你你也可能不知道。兄弟们,我们去山上寻先生回来!”

一阵咋一阵呼的,钟离兄弟离开了阁楼,小黑袍才站起身来整理身上衣衫,凝眉看向外头的乌云蔽日。

“捣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大婚在城东的新房子里举行。

那里是专门为郡守和神女准备的新房,平坦开阔,能容纳很多人观礼。

郡守高兴,大宴宾客,全称的人都有份儿参与。

神女身着大红喜服,背面绣了金色的月形纹饰,凤冠霞帔,华丽而庄严。

郡守则是平常的新郎装扮,因着喜色而神采奕奕。

“先生不来吗?”一个钟离小辈问了声,被钟离子鱼打了一拐。

“哪壶不开提哪壶!神女之前可是先生妻子,他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嫁给别人?”

小辈叫钟离莘,撇了撇嘴道:“先生怎么可能才这点儿格局。我觉着吧,他肯定对神女没多少意思了,否则怎么会在听了她要再嫁时毫无反应呢?还去钟离山上走那么一遭。”

“散心!散心不行啊!”

“行行行。”

仪礼进行了一半,正是拜天地的时候。

郡守笑吟吟的等待着望月教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开口时,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哄闹。

只见有一群人进来,推开一路的百姓走过来。

“是捣药寺的和尚。”

长老与望月教的人都退在了一边,显然是不想节外生枝。

郡守看向带头的主持:“你来作甚?”

“带回我的妻子。”

“呵呵,笑话!和尚怎么会有妻子呢?”

主持却不管郡守,只看着庚夷,问道:“你是真心想要嫁给这个人的吗?”

庚夷神色踌躇,看了看主持,又看了看郡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庚夷,我明白你的苦衷。”

一切都是望月教的错,都是郡守的错!

今日,就一并毁了吧!

“无辜百姓可速速离开!”主持一声令下,就让寺中兄弟摆开阵势,对着郡衙守卫就是一顿乱打。

望月教的人基本没有武力,纷纷随着百姓逃窜了。

郡守不甘示弱,抄起一旁手下的剑与持着棍棒的主持打斗起来。

兴许是女人激发了斗志,两个男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胜负。

兵器站了优势,郡守在和尚手臂划拉了一道口子。

和尚笑了笑:“呵呵,真是看不出来,郡守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