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谁都一门心思的好,完全没有防范心理。
君子昀看着叶芾被吼得愣愣的样子,微恼又无奈。
“我在十岁时,这个男人来到京城,登科取士,一路高升。你知道他在朝中是怎样的角色吗?默默无言,明哲保身。也就是说,他将利弊看得很明白很透彻。即使他在帮我,也是带有目的性的,连先皇都无法完全掌控的人,何谈被我驱使?我……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叶芾盯着君子昀激动的眼眸,一只手按在他心上的位置,细声道:“这样啊。”
叶芾伸手握着君子昀的手,“利用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大不了,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他坑你,我们就坑回去。”
“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叶芾笑着。
“嗯?”
叶芾忽然跳起扑到君子昀背上,脑袋搁置在人肩膀,懒懒道着:“起驾!”
君子昀紧了紧背上的人,声音淡淡的认真道:“你知不知道,我在窗外看到你抱那人,我很生气。”
“咳咳,激动了嘛……”
“让自己不生气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带在身边,不能再拈花惹草。”
“嘿!得寸进尺了喔小伙子!”
两人连夜跟曾格辞行,快马加鞭,劳顿一天后来到了渠江边的前线。
拿着曾格的手谕,君子昀充当一名先锋,率了曾格的兵马并入慕容枢的军队。
不久后,落山郡的几位也被派过来,一同商讨。
进入会议状态的慕容枢反常的没有炸毛瞧不起人,反而是认真听着君子昀几人的建议。
军事会议散会后,慕容枢将君子昀单独留下。
“不在意自己是千金之躯,敢来这生死之地了?”
“年幼时听夫子讲过一句话: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在关山郡时对这两句话也有了几分体会。七尺微躯,能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也不算白活。”
“呵呵。”慕容枢打量着君子昀,君子昀也在看着慕容枢,“之前倒是本将军轻看你了?”
“我本就没有让人高看的资本。”
“哈哈,你就是文人的酸腐气太重了。”最终,慕容枢朗声大笑,郑重其事的问着,“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将军想赌什么,我都奉陪。”
“就你刚才那个作战计划,咱们加倍的赌!”
营帐里,君子昀在研究地形图。
叶芾啃了口干巴巴的饼,皱着眉:“我只是让你来渠江见慕容枢,你怎么领起兵马打仗了?”
叶芾本来是想让君子昀用“人格魅力”征服慕容枢,然后拿下秦山与落山郡的兵权,能够有和余相顾谈判的筹码和实力,没想到这小子直接做了个先锋,要去搞事情。
“你就甘心当个小先锋?”
“怎么了?”
“慕容老贼一定乐坏了。”
“你不了解慕容将军。”
“咋滴?”
“怎么说呢,算是南方一个传奇的人物吧。他本来是秦国的一个将领,领兵打仗是把好手,却因为秦国二任国君猜忌,被迫害流放了。辗转来到禹国,在秦山郡落了脚。”
“秦国将领?”
“嗯。说起来,在秦国的时候,他可是三度拜将。第一次是秦国跟启国打,赢了之后被彦国在后头捅了刀子,慕容枢临危受命,用三千精兵击溃了彦国的五万人,救秦国于生死存亡。第二次是秦国内乱,慕容枢保举秦国太子,不服气的王爷皇子勾结外国,企图瓜分了秦国,外忧内患下,慕容枢以绝少的军队力挫敌军,解了秦国上下倒悬之急。第三次,就是秦国军队与南方各郡的一次战争了。”
“结果呢?”
“慕容枢赢了,却也败了。”
“嗯?”
“赢了禹国,却输给了本国的暗算者。原先的秦国太子在成为秦王后忌惮慕容枢的军权与实力,为稳固自己政权,联合左右丞相把慕容枢给送进天牢了。”
“啧啧,够惨。”
君子昀瞥了一眼没有同情心的某人,继续道着:“来了秦山郡后,慕容枢本无心入伍。”
“看淡了吧。”
“可秦国的骚扰,把他居住的村子毁了,妻儿也死了。”
“嗯……”
“之后就是慕容将军带领秦山郡发家崛起,再鸣惊人的事情了。”
“是条汉子,难怪你对他一直不恼不怒。”
“不止,我还跟他做了个交易。”
“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半月后,五支人马由君子昀做帅,一路开到了落山郡最东边。
就在五国联军吃不准这批人是逃了还是想埋伏的心思时,西边的慕容枢对他们开了火。
西边刚停下,东边又开始偷袭。
就这样,两支大部队一东一西对五国联军展开爆头式不定时打击,弄得对方人心惶惶,精疲力竭。
但五国联军好歹是有实力的,等看清了慕容枢和君子昀的路子,就开始兵分三路反击和进攻了。
一东一西都有人布防,五国联军把主力瞄准了中部空虚的落山郡。
可惜,是个陷阱。
慕容枢立马率了人回防救援,从侧翼撂翻了秦国军队。
“这么容易就给撂翻了?”
叶芾看着频频传来的捷报。
“秦国军队本就是经慕容枢的手训练出来的,什么路数还不清楚吗?平时猫捉老鼠式的游戏是慕容枢故意的,目的是给朝廷和五国联军造成南方贫弱的假象。”
“不,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叶芾说不出来的忧虑。
“我们藏起来吧。”
“怎么了?”
“先藏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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