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余武陵蹲着,用鸟食逗弄着锦雀,一人一雀发出院子里唯一的响动。
“少主,我们在驿馆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搬回来?”
余武陵住回了君子昀安排的宅院,她的手下和侍卫,包括平日里需要处理的事务都光明正大搬过来了。
陆净川处理好了孙儿的事,还特地跑过来看了看,见到一身朱红官袍的余武陵后愣愣点了点头。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仔细询问着:“余钦使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老夫讲。殿下这里若不能满足,老夫搜罗全郡也给弄来。”
“劳烦陆老挂心了。”
等陆净川离开了,院子又恢复了沉寂,惊蛰还杵在一旁。
余武陵冷声道:“这儿不安全吗?”
想到自己的手下伤的伤,残的残,确实没有能力再保护眼前的人了,惊蛰紧抿了唇。
“二十四鬼的伤,还好吗?”
“不太好。”惊蛰突然肯定的说着,“既然少主不喜欢他们,二十四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喔?”余武陵声音里带了三分笑意,手中挥了挥,将雀儿撵走了。
起身,红衫顺直的垂下,余武陵看着惊蛰,目光锐利:“惊蛰的意思是,我故意让他们去送死的?”
“惊蛰不想少主怀疑我的忠心。”
“忠心?”余武陵看着眼前的侍卫,眉眼中淌着滢滢笑意,“你心里忠的是谁,自己清楚。”
“我……”
“苏乃迁什么时候来?”余武陵冷声问着。
“在路上了。”
“在路上?什么时候起,惊蛰的办事能力只剩下模棱两可了?我要的是确切的时间!”
“他……”
惊蛰有些不可置信,声音带了几分迟疑。
恰好院门口传来声响,二人一前一后走过去看。
来人一袭青黑,宽袍广袖,,手中的持着一柄铜镜,平滑精致,朴素典雅。莫名地,来者身上笼着层阴郁。
苏乃迁伸手在阻拦的仆人身上点了点,似是触到了睡穴,仆人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
苏乃迁蹲下身,在仆人身上敲了敲,手中的铜镜映照出仆人清瘦普通的面庞。
苏乃迁伸出二指搭在仆人太阳穴旁,感受着突突的跳动,然后以几个特有的频率向下施压,开口问道:“现在,你醒了。”
仆人眼睛似睁未睁,陷入了迷茫一般,开始寻着苏乃迁的气息,好像这是他耐以生存的唯一了。
“你看到了什么?”
“媳妇儿,和儿子,他们在屋里吃饭呢!”
仆人面上流露出幸福的笑。
但这并非是苏乃迁想要的,只见他手指微动,铜镜反转,又问道:“现在呢?”
现在?仆人似乎在听着,微微思考。
接着开始轻轻颤抖,似乎看到了令人惊悚的画面。
“你看到了什么?”苏乃迁温雅沉静的声音循循善诱着。
“红的……”
“是火?还是血?你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