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信一信我?
“池鱼……”叶芾鼓足勇气唤人,哪知池鱼一见到她便神色慌张,像在躲着她似的,倏地翻身,平时轻功卓绝,上天可揽月下海可捉鳖的某鱼像中了邪,跌跌撞撞窜到了第三层,到了叶芾视线盲区里没影儿了。
叶芾提步踏上第三层高阁,坚定地朝着中心那人走去。
君子昀真的在那儿,池鱼鬼鬼祟祟在柱子后,二人身旁坐着个红衣人,看玲珑身姿,是个姑娘。
君子昀也看到了叶芾,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君子昀,你没有对不起我吧?”
“我说没有,丞相会信我吗?”
叶芾眸色晦暗,不自在的望向了别处。
池鱼一脸捉急,像憋尿似的想说点什么,刚蹦跶起来就被君子昀提脚踹去了二层,被底下的覃清等人接住。
池鱼委屈,掩面而泣,激动得咬着牙。
覃清嫌弃的吼着:“你抖什么?”
“主子终于为了幸福出脚了!”
一旁的扶狄、妖娆、余相顾众人嫌弃脸。
楼阁最高处,微风徐徐,叶芾拢了拢袖子,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走过去,轻轻掀起新娘子的盖头来——
“丞相!晚上好!”
“栖枝?怎么是你?”
“对啊,就是我呢,本来说扮新娘子让先生着着急,但我迷路了,只好到了这里,等人认领……”栖枝长发及腰,红衣衬得人唇红齿白,笑着就像芙蓉般清雅,只见她步步后退,口中道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啦!”
目送栖枝离开,叶芾身上忽然察觉覆了件白袍,带着暖意。
只剩下她和君子昀二人了。
“你信官员的小道消息,信街头百姓信口传言,信余相顾,信池鱼,怎么就不愿意信一信我呢?”
“我……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可能……”
君子昀好气又好笑。
“刚才你对陆祎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能再说一遍吗?”
“你怎么会?”
“你到东街口,我就知道了。那瓷器碎裂声刚开始,我就到了你身旁。店家的话你不要在意。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断袖也好,假丞相也罢,我只在乎你的心意。所以。丞相愿意再说一次吗?”
“君子昀,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说,说多久我都听着,直到你心甘情愿说出我最想听的话。”
叶芾笑了笑。
“我在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尼姑,她讲到我只有二十四岁寿数,还会给家里带去噩运。起初养父母是不相信的,但事情真的发生地多了,他们就信了。于是将我送去外公家。在那段时间里,我很痛苦,拼命的学习,练习外公教我的东西,只为了能跟父母重新一起生活。可他们却出事故去世了。他们和世人一样,但并没有错,我告诉自己不能生怨生恨,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压抑。”
君子昀静静听着。
“我讲它,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因为我所遭遇的和所学的就是如此。但我已经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喜欢你了。但总有人觉得不够,不如,不值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给你的感情又收不回来。”
叶芾略带苦笑。
“怎么有点嫉妒那些分散你注意力的世人了呢?”君子昀裹着叶芾,轻轻拥在怀里,“还好,他们得到的那些情绪里,没有一种名为‘爱’的,那一份儿,独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