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月!”萧令霍然起身。
疾风起,手掌落。几乎是没有任何退让余地,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干净利落地,甩在了他脸上。
“啪!”清脆至极的声音,让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陆晚不可置信地掩着嘴,裴嘉月真真是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啊。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可晋王萧令作为皇子,怎么会忍受这么个娇蛮任性的女人?
果然,萧令一把抓住她手腕,警告道:“裴嘉月!你疯了?”
像是被冻僵了的冰人儿,裴嘉月被他喊得哆嗦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便是寸步不让:“你还要护着这个贱人?”
“……”
“嘉月!”长公主的声音响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在房里呆着,出来跑什么?你看你,盖头也掉了,妆也花了,还有点王妃的样子吗?快回房去!”
这话把裴嘉月从惊愕中喝醒,她双眼通红,抓住萧令衣袖大哭道:“你娶的是我!我才是你的王妃!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这样大喜的日子,你不陪我就算了,却在这里和她弹琴跳舞!让我一个人傻子似的等你!”
看着平时捧在手心的女儿如此委屈,长公主气得心口抽痛,愤怒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她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剜了陆晚一眼,嘴里却向裴嘉月厉声道:“多大的事!也值得你这么哭哭啼啼的?你是郡主,又是明媒正娶的王妃,谁敢让你不舒心,要打要杀,吩咐下去一句话便是!”
这话说得,仿佛这是她的地盘一样。
然而对于长公主来说,天下没有她不能嚣张的地盘,毕竟在皇宫她都从没客气。
然而,她忘了,这是萧令的晋王府。
顾家和裴家的恩怨一直压在晋王殿下心头。
萧令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从裴嘉月手里抽出袖子,寒声道:“这是本王府中私事,不劳长公主殿下烦心。”
“你说什么?”长公主气得直哆嗦。
“本王说,这是府中私事,长公主无权过问。”声音冰冷,“要打要杀,也需得本王作主。”
“你……我才是你的正妃!她算什么东西?!”裴嘉月恨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是大婚之日,你和她弹琴作乐就算了,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着她?”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萧令就更加生气,他为何会和陆晚弹琴跳舞?如果不是他一直派人在翠烟榭盯着,只怕长公主早就把陆晚生吞活剥了!
心里头烦躁得很,萧令便更没几分好脸色:“郡主放心,等陆大人出狱,陆姑娘便会搬走。穆冉,郡主累了,扶她回房休息!”
说罢,拂袖就走。
然而,刚刚抬腿,迎面就有侍卫匆匆来报:“殿下!圣上传殿下即刻进宫!”
萧令匆匆赶到景阳宫的时候,皇帝正在火头上,寝宫里跪了一地的人,大气儿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