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 153 章(2 / 2)

步天纲 梦溪石 2572 字 2022-07-24

不过何遇自己也是个话痨,所以两人一见如故。

这些问题不涉及什么机密,何遇也没打算隐瞒,就道:“我们门派叫閤皂派……”

话音未落,冬至忽然啊了一声。

“我看见徐姐母女了!”

何遇腾地起身:“在哪里!”

冬至指着前面的车厢通道:“刚走过去,我看着很熟悉,应该就是她们!”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坐着别动!”何遇抛下一句话,人已经没影了。

火车依旧高速前进,令窗外光与影飞速闪逝重叠,恍惚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耳机里放着蔡琴的《你一定要是个孩子》,醇厚华丽的女声流淌而出,冬至灵感泉涌,忍不住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乘务员推着流动餐车过来。

轮子跟车厢地面接触,制造出不小的动静。

“饮料零食水果小吃方便面,有人要的吗?”

这种吆喝声打从上火车就隔三差五听见,冬至耳朵已经长茧了,一般头也不抬。

但此刻,不知怎的,神使鬼差,他抬起头看了一眼。

乘务员看着有点眼熟。

冬至记忆力不错,几秒的时间就想起来了。

刚刚餐车里,就是这个乘务员在值班。

但她怎么会跑来推流动餐车?

流动餐车和固定餐车的工作,一般来说不会是同一个人在做啊!

正想到这里,那乘务员也朝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下似乎倍加诡异,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正对着他笑。

冬至头皮一麻!

冬至懒得走更远去上洗手间,就坐着没动,等对方出来,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游。

出来前,他就料到火车上网络流量肯定用得多,为此特地去买了个8g的流量包,刚一上游戏,世界频道上就有人喊组队,他立马加进去,打完团战再看时间,居然已经半小时过去。

洗手间的门依旧关着。

刚才打游戏的间隙,他不忘抬头看几眼,前面那人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过,也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居然待了半个小时那么久。

冬至只好去敲门。

他不仅想上厕所,也是怕里面的老人那么久不出来,出个什么状况。

结果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答。

不会是在里面晕倒了吧?冬至想道,心生不妙。

正好巡夜的乘务员路过,他赶紧叫住对方,说明情况。

乘务员一听也皱起眉头,开始敲门叫人。

冬至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一路小跑去另一头的洗手间,结果回来时乘务员还在那儿敲门。

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这种动静下,里面那个人只要不是失去意识或聋子,应该都会听见。

乘务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用对讲机找来另外一名乘务员,带着钥匙过来开门。

钥匙一到,门终于打开。

深夜车厢人不多,大都靠在座位上睡觉,要么三三两两打牌,但也有几个人闲极无聊凑过来看热闹。

但此时,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狭窄的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乘务员第一反应是冬至在说谎,但她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没有人进去,为什么门会反锁?

火车高速运行,对方跳车的可能性也不大。

就算真的跳了车,可洗手间的窗户也是锁着的!

冬至肯定道:“我亲眼看着那人进去的!”

乘务员怀疑:“会不会是对方出来了,你没看见?”

可这门反锁了又怎么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乘务员嘴里嘟囔,给自己,也给别人找了一个答案:“可能是锁坏了吧!”

冬至下意识往自己座位后面望去,这节车厢的人不多,灯光昏暗,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有的戴着耳机在看电影,但似乎并没有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老人。

是灯光太暗,自己没看清,还是对方已经去了别的车厢?

这是第一件怪事。

冬至回到座位上,不时望向厕所方向,后来又有几个乘客进进出出,都很正常。

他的邻座没有人,对面的乘客也在上一站下车了,后面有几个分散坐开的年轻人想玩斗地主,正好看见他这里空位多,就过来询问,并邀请冬至一起打牌。

冬至本来是个挺爱热闹的人,但经过刚才一幕,他心里总觉得奇怪,想自己琢磨琢磨,就婉言谢绝了,但把放在邻座的书包拿起来放在地上,很大方地将空位让出来。

几个年轻人笑嘻嘻拿着牌和零食过来,大家很快混熟,冬至得知他们是将近毕业约好一起出来玩的学生。

“我以为你比我们还小呢!”高大英俊的男生听说冬至已经工作好几年之后很惊讶。

冬至的脸轮廓柔和,连头发也软软的,这种长相很占便宜,年轻时显小,年纪大时还显小。

尤其他的皮肤,比女孩子还白。

冬至经常被这么说,早就麻木了,闻言笑嘻嘻,也不反驳,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刚才老人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情景。

为什么人会进了厕所凭空不见?难道厕所里有个谁也看不见的异次元通道?

想着想着,他的脑袋一点一点,不自觉打起瞌睡。

旁边打牌的女生看见了,忙嘘了一声,大家的谈笑声顿时变小。

睡觉的人将脑袋歪在车窗上,睫毛在眼窝投下浅浅阴影,连闭着眼的时候都眉眼弯弯,像是在笑。

但这种恬静没能维持多久,火车路过一段不平的轨道,略大的震动让后脑勺撞上窗沿,冬至哎哟一声,立刻捂着脑袋清醒过来,一脸半梦半醒,茫然无辜。

对面的女生看见他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好玩,禁不住笑出声,手里的牌失手掉在地上,溜到冬至脚下。

他弯腰帮忙捡起,一翻牌面,是张“鬼”。

冬至忽然有了些灵感,将牌还回去,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在上面信笔游走。

“这画的是什么?”坐在旁边的男生抽空瞄了一眼。

“水鬼。”他头也不抬,笔尖飞快。

一只四肢着地,面目狰狞的妖怪跃然纸上。

他不是心血来潮想炫技。

踏上这趟旅途之前,冬至还有份工作——比游戏程序员还要苦逼的游戏美术。

工作三年,部门里的同事一个个跑掉,最后连主美术也跑了,胸无大志的冬至稀里糊涂被提拔成主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