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愿望的人，跟一条咸鱼又有什么不同？”楚灵幽幽地说出了这句后世名言。

“咸鱼？”小环一怔：“小姐，你想吃咸鱼了？”

“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楚灵小声唱了一句。

“小姐，你唱的真好听，这歌能教教我吗？”小环突然来了兴致，在黑暗中爬到楚灵的枕头边，小声问。

楚灵歪头，看见了黑暗中小环的眼睛，亮亮的，很好看，也很亲切：“你想学唱歌？好呀，我教你呀。”

于是，这天晚上，楚灵的小房间里传来了安安静静又悠悠扬扬的歌声。

“小环呀，不得不说，你太会唱歌了！”楚灵叹了口气，她也就是仗着自己是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对音乐的见解高于小环太多，但还是被小环的音乐天赋给深深地震惊到了。

“会唱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小环后面的话没说，但楚灵也知道她的意思。

“你想不想出人头地？哪怕是一开始可能会被人骂？”楚灵想了想，决定帮一帮小环。

“如果能赚到很多很多的银子，我愿意！”小环很肯定地说。

……

第二天一大早，楚灵和小环便开始忙了起来。

先是收拾一遍院子，小环背上筐子去打猪草，楚灵则端了个盆去喂鸡。

楚家养了八只鸡，一只是公鸡，七只是母鸡。

楚灵有些怵那只大公鸡，因为它每次都要冲楚灵耀武扬威一番，比如跳着高的想啄人什么的，扑扇着翅膀想保护自己的母鸡群什么的。

楚灵抄了根棍子傍身。那公鸡很聪明，见楚灵有武器，不敢造次，只是一步一步在母鸡群外围转悠，眼睛死死盯着楚灵。

楚灵才不惯着它，拿棍子赶开几只围的太近的母鸡，将盆里的东西丢到鸡槽里，又朝公鸡捅了两下，让它别太嚣张，自己转身就跑。

耳旁呼呼风声，心脏都跳快了，楚灵一路狂奔到屋门口的时候，手一抖，盆和棍子都飞了。

帘子一掀，楚灵奔进屋里。三秒后，再悄悄从帘子里探出头来观望外面的情况。

见公鸡没有追过来，楚灵长舒了口气，挽了袖子去厨房做早饭。

煎蛋是必须的，楚灵看见油，这才想起昨晚爷爷想吃油条的事。

楚灵赶紧找面盆和了一块面，好在现在天色尚早，掺上“起子”，又搬到灶台旁边温着，然后准备后续的工作。

一个时辰后……

“灵儿？灵儿你在哪？”楚老爷子一大早就循着味儿过来了。

“好香啊！”楚老爷子拄着根棍子，脸上心里全都乐开了花：“就是这种味道！”

“快来尝尝！”楚灵站在厨房里招呼，她脑袋后面飘出来的，是袅袅的青烟。

“来啦！”楚老爷子觉得自己都快要快乐疯了！

颤抖的手，期盼的心，楚老爷子拿起一块炸油饼送到了嘴里。

“呃！哎！额！嘿！就是这个味！脆！”楚老爷子嘴里一迭连声地夸着，手上却没闲着，已经将另一根油条给扯了过来，准备接着嚼。

“好吃就多吃点……哎，别吃那个饼，那是我的！哼！不跟你好了！”楚灵气到跺脚，楚老爷子却哈哈大笑。

油饼只做了三个，小环那个，楚灵并不打算抢过来，所以楚老爷子这是……气死我了！

“小姐，你在做什么啊？怎么这么香？”小环背着一大筐草，刚踏进院子的时候就惊的呆了！

“快来尝尝！炸油条！”楚灵挥舞了两下手里的筷子，随后又缩回了厨房。

“小环，过来尝尝。”楚老爷子也发话了。

小环赶紧将背上的筐放下，简单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便站到了厨房门口。

此刻她的心情极度的忐忑。

她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如此香的味道。

那么的香！肯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东西！她内心非瓽地笃定！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大盘炸成了金黄色的东西。

不认识！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这东西好吃，毕竟那香味可不是盖的！

“来，快坐。累了吧？吃油条！”楚灵拿筷子夹了一根现炸出来的油条放到碗里，递给小环。

“可惜没有豆浆，不然就更妙了。”楚灵叹气。

“西街的豆腐西施能做豆浆，明天我差人买些回来就好了。”楚老爷子无所谓地扬扬手。

“那太好了，到时候想蘸白……”楚灵下意识地就说。

“……糖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楚老爷子跟上。

爷孙俩相视哈哈大笑，只留下一脸懵的小环默默拿起油条，放到嘴里轻咬一口。

下一秒，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小环整个人的表情丰富极了！

“好吃吗？哎，你别哭啊！”楚灵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筷子来给小环擦眼泪。

“小姐，太好吃了！小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环抽抽噎噎：“小环觉得，能跟着小姐，实在是……实在是太有福气了！”

“哎，说这些做什么。你可是我的人啊！以后有我好吃的，就有你好吃的！”楚灵赶紧拍着小环的肩膀安慰她。

“小环，你确实很有福气。”楚老爷子稳稳坐着，忽然点点头，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来，快尝尝这个油饼，我只做了三个。我们一人一个。”楚灵想起来，赶紧又夹了油饼给小环。

“小姐你吃了没有？”小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只有这一个了，忙问。

“她的我吃了。”楚老爷子头也不抬地将最后一块油条丢进嘴里，沉声说。

“那我的给小姐吃好了。”小环将油饼往外推了推。

“没事，你吃就行了，我们明天还做。”楚灵笑。

“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了，这东西真好吃。”小环说着，用筷子压住一半，将油饼撕了一半下来，自己拿了较小的那半，先尝了一口，整个人又呆住了。

“又怎么了？”楚灵以为她又要哭，吓了一跳。

“是糖！是糖！”小环又惊又喜：“小时候想吃一块糖都吃不到，没想到……小姐你竟然把糖做进了吃食里！”

“好吃吧？”楚灵笑着把另一多半的油饼也推给小环：“你都吃了吧，我们明天多做几个。我却不太喜欢吃太甜的。”

“小姐，小环刚才说了，这是你的。”小环又推让了一下。

“别推啦，你家小姐想吃的话，什么好吃的没有？”楚老爷子站起身来，志得意满地将筷子放到碗上：“灵儿，明儿爷爷还来，记得多炸点。还有，面要提前和好，今天的有点硬。”

“快走快走，吃好了还嫌弃！哼！”楚灵不满地嘟囔，两手往外虚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