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台值房司马懿正批阅南中军报,朱笔在牂牁郡守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侍立一旁的司马昭会意:此人半月前曾质疑过调粮令。
“听说伯约近日常去武侯祠?”司马懿突然发问。
“每日寅时必至,已连续七日。”司马昭递上密报,“昨日他在《八阵图》前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烛花爆响中,司马懿的笔尖在竹简上洇开一团猩红:“给后主上表,就说...老臣梦见诸葛丞相托付兵法,当在沔阳立碑纪念。”
十一月十五·锦官城外
张翼按剑立于废弃粮仓,看着阴影中走出的东吴使者。
对方递来的密函火漆上,赫然盖着陆抗的私印。
“吴蜀既盟,司马懿安敢...”话音未落,仓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翼剑光如练刺向梁柱,惊起三只夜枭——其中一只的爪上闪着金属冷光。
三十里外,姜维松开手中的铜管机关,展开誊抄的密函冷笑:“果然要动荆州。”
“案头《孙子兵法》摊开在“死间”篇,墨迹未干的批注力透纸背:“司马欲借吴刀,吾当赠其断刃。”
第二天一早,姜维照常上朝,枯叶在宫墙下堆积,被巡逻甲士踩出细碎的声响。
姜维卸甲入朝,青虹剑悬于腰间,剑鞘上还沾着段谷的泥土。
他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却在迈进大殿时微微踉跄——肩头未愈的箭伤迸裂,血渍在素色朝服上洇开一朵暗梅。
刘禅缩在龙椅上,目光躲闪:“大将军...伤可好些了?”
“劳陛下挂念。”姜维伏拜,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余光里,司马懿的紫袍下摆纹丝不动,像块墓碑压在大殿中央。
十一月廿三·尚书台
烛火通宵未灭。
司马懿指尖划过竹简,朱批在《迁调令》上勾出一个个名字:
张翼改任光禄勋(架空兵权)
董厥外放江州(调离中枢)
诸葛瞻入宫侍讲(软禁控制)
侍中陈只欲言又止,忽见司马懿袖口露出的绢帕——帕角绣着与费祎遇刺现场相同的双鱼纹。
陈只面如青玉,颧骨微隆,两颊削瘦如刀裁,眉如卧蚕,细长而尾端上挑,似笑非笑间透着一股阴柔之气。
双目狭长,瞳色浅灰,如蒙薄雾,观人时常半眯,似在权衡利弊。
鼻梁高挺如刃,唇薄而色淡,唇角天然微翘,哪怕不言不语时,也仿佛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算计。
鬓发乌黑如墨,梳得一丝不苟,额前无一丝碎发,全数以玉簪束于冠下。
颌下蓄短须,修剪得极整齐,色如鸦羽,却隐隐泛着青灰,似是常年熏香所致。
耳后一缕散发永远不服帖,被他以指尖沾了唾沫,悄悄压回耳后。
身长七尺五寸,身形修长,肩窄腰细,行路时步伐轻缓,如猫踏雪,无声无息。
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指尖微微泛黄,似是常年翻阅文书、沾染墨迹之故。
左眉尾端有一粒朱砂小痣,平日被脂粉遮掩,唯有情绪激动时才会显露。
颈侧一道浅疤,据传是当年与黄皓争宠时,被其指甲所伤。袖中永远藏着一方绣有“谨言”二字的绢帕,每逢紧要关头,便假意咳嗽,以帕掩唇。
陈只常着深青色官袍,袍角以银线暗绣云纹,行动时流光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