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芾背对着所有人,朝着门内大喊道:“凌司寇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贺兰权闻言一怔,便看到别院中走出来一玄袍之人,眉鬓乌黑,气质森严。
“凌阖!”
贺兰权看清了人,却下令加强了攻势,一时间箭如雨下。
好在凌阖带了人马,簌簌从别院中出来。
等箭阵停下,凌阖走到叶芾面前俯身一拜再起身,对着倚在马上的贺兰权,凛声喝道:“贺兰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刺丞相!”
说着,凌阖拿出黑玉令,站在一众人等身前,庄严霸气宣道:“见此令如见陛下,贺兰将军还不下马受降?”
贺兰权终是下了马,徐徐走近凌阖,似是看清了面前这铁面无私之人,俯身而单膝下跪。
“贺兰将军,你和丞相在院中所言本司寇都听见了,现调查乐颐死案,收押你进刑部。”
凌阖见贺兰权没有言语,便令左右:“来人,卸了贺兰权兵器,押往刑部待审!”
副将老吴走上前,被贺兰权伸手拦住。
贺兰权顺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芾与凌阖二人:“果然是好算计。”
叶芾微微轻笑,但瞥到贺兰权猛然变为狠戾的目光,惊措间拉过身前的凌阖,而自己挡在了贺兰权掌下!
“丞相!”
凌阖大惊,揽着叶芾坐到地上。
贺兰权见得手,转身上马,火云军迅速围拢掩护,一众人绝尘而去。
凌阖手下的人亦迅速行动,追了出去!
叶芾苍白着脸色笑了笑:“我没有大碍。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还带内力发功咋滴?”
却是歪过头吐了口黑血,便昏了过去。
另一边,贺兰权带着火云军一路北逃,却在要进入凌圜郡的路上遭了埋伏。
“喔?是贺兰老将军啊。”池鱼用铁枪扒开掉进泥坑里狼狈不堪的贺兰权,用绳子五花大绑着将他捆在马车上,“走咯!”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池鱼贼兮兮学着贺兰权说话,末了突然收了笑,冷脸看着贺兰权,凑近了呵道,“我们在三郡的路上都放了守卫埋伏,就等着将军您来呢。可你偏偏还要先去找丞相的麻烦,真的,很让人不爽啊!”
池鱼说着,给了贺兰权一拳。
“你们是余武陵的人?”
“呵。”池鱼面上一撑,不在意的笑道,“你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
威震北境的贺兰将军,被池鱼五花大绑着带回了京城,顺道扔进了刑部大牢。
凌阖作为主审官,得到了关于乐颐死前的资料,还有某覃姓将军夜盗出来的贺兰浔身上搜罗出来的相印。
贺兰浔也被扔进了刑部大牢。
凌阖看着眼前纷繁的资料,又想起仍重伤卧床的叶芾,心中沉重不已。
孔舫虞踱着步子,进到刑部大牢,看见老哥们儿正一脸愁容,淡淡笑着安慰道:“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吗?”
“没有。贺兰权在三郡的势力被景阳王派人一举拔除,我查这些没有守到阻拦。”
“那你愁容满面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陛下的心思,是想让丞相无罪,还是有罪。”
孔舫虞仰着头踱着步子,晃晃悠悠到了凌阖身后:“说起来,我与你面临了一样的难题。科举之事,丞相为主谋,但陛下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造成的严重后果,故而我不知如何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