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季承捂了捂脸嚎着,“得亏丞相没事儿呀,不然我这郡守可怎么做得下去喔!”
“哎哟!”一旁沉默寡言的谷徽突然也捂着脸吼,“得亏季郡守的丞相没事儿喔,不然我这小店怎么做得下去喔!”
“……”叶芾眉梢抽了抽,突然觉得自己吉人天相对别人是多么重要了。
看着眼前喝得微醺的二人说着胡话,叶芾表示糟心!
“季郡守,季郡守……”叶芾唤了两声。
“丞相,我都听到了,公主要跟你打赌呢!”季承摇头晃脑着。
“嗯。”
“丞相大胆上吧,我库房里有十两银子助你旗开得胜!”说着,季承摸了一张银票按在叶芾手里!
“十两这么多!”谷徽也咿咿呀呀着,“我助一坛酒!四十年的女儿红!”谷徽摸了摸身上,一无所获后趴着睡了。
“四十年的女儿红。细想来,还真是个忧伤的故事。”叶芾看着两个大龄醉酒青年,唤了小二来报了家门,差人送季承回去。
叶芾将“银票”揣在怀里,抬头看了天朗气清的燕城街道,扶狄也适时驾了马车过来。
“今晚,咱们要去个地方。”
“嗯!”
月色滢滢,银辉满地。
燕氏府邸落座在泯淄江畔,四处翠林环绕,大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照亮来路。
“相爷……”
扶狄停下马车,看着叶芾请示下一步的命令。
“去敲门吧。”
出来应门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厮,瘦高瘦高的迎着叶芾二人进去。
“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已久。”
叶芾笑了笑,看着小厮手边上别致精巧的花灯,八菱角形的,摊在手中刚好。再看了看房檐上的装饰,是另一种长椭圆的灯,嘤嘤点缀着淡墨黑夜。
燕城善于香料熏染,也擅长工艺品制作,燕家更是其中佼佼者。
叶芾记得看过的资料中就曾提及:上任郡守燕鸣淳早年就是专门掌管燕城香料进贡的人。
到了书房外,黑漆漆的,小厮将手中的菱角灯递给叶芾,顺道拦下了扶狄。
“我家老爷只让丞相一人进去。”
扶狄皱了皱眉,看了叶芾眼色,还是退下了。
叶芾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听到一声淡淡的“进来”才推开门。
里头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叶芾抬眼看去见到一个高高的人影。
“草民拜见丞相,深夜劳驾丞相,还请见谅。”
“无碍。”叶芾走进去,托着手中的菱角灯故意凑近到男人面前,看清了那张人脸。
棱角分明,冷色的脸上有明显的纵横交错着的疤痕。
叶芾微微后退了一步。
燕鸣笙在黑暗中几不可见地勾起淡笑,醇厚的声线溢在四方:“请坐。”
叶芾对这年轻的声音有些诧异,外头的小厮唤他老爷,想必是燕氏家主,可他似乎是燕鸣淳弟弟,那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
所以,面前这人还是个年少有为好青年。
叶芾坐下,看着燕鸣笙挥了挥袖,四周马上盈满了光辉,柔和的光带着温雅淡沉的香气。
“这是?”
“府上匠人新研制的香料。”
“还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