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昀出示了先前曾格给他的总督令牌,统领没说什么,放开了阻拦。
“军事重地,外人不可入内。将军若要调遣人马,末将可以替您安排。”
“这位是朝廷来的钦差大臣余武陵,我们这次来是看看边防安排,不会有什么调遣,你且放心,做平常事即可。”
“是!”统领打量了一番余武陵和苏乃迁,告了退。
之后是点校兵马,排兵布阵演练一番,晚上就在驻地休息。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留驻一晚。
西部的五个城池走完,到了与南郡接壤的地方。
陆汲和秦邵各管理两个防区。听到君子昀来了,都收整了军队过来问询。
晚宴上,陆汲自然是关心自家父亲儿子,得知陆祎病情好转后放了心。
秦邵在一旁打趣道:“这下总能好好跟我喝两杯了吧?”
陆汲没有应声。
秦邵把视线投到一旁的余武陵和苏乃迁身上。
“这位便是余钦使了吧?”秦邵举了酒杯走过来。
余武陵面色坦然:“秦将军有何见教?”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这年头的将军遍地都是,不值钱。”秦邵仰头喝了杯中酒,“不敢说见教,我这南蛮子,就是看看京城里来的人儿,毕竟稀罕。”
“秦将军说话真是风趣。”余武陵勾了抹淡笑。
“呵呵,我有个朋友就曾说过,落山秦山二郡的,不过是一群披了衣冠的禽兽,骨子里,仍旧兽性难驯……”
“喔?我来落山郡已有月余,所见皆是德化开明,不知秦将军的那位朋友居于何处,以至于讲出如此骇人听闻之语?”
“他啊。”秦邵抿了口酒,“暂且不谈那个人,我想到了话本子上的戏言,不妨说来与各位下酒。”
“诸位应该知道,禹国的前身是一支起义军。领头的叫孤鸿。千年前的大陆只有一个国家,那便是东边的齐国。齐国行仁政,重祭祀礼仪,最大的家族栖氏掌握着政权,宣扬天人合一,齐国慢慢繁荣起来,拓展了它的第一个郡,北苍。北苍的统领者是齐国皇帝的胞弟,文治不及,但崇尚武艺,北苍有了第一支军队。
军队的存在并不是保卫,而是开疆拓土,占领掠夺,引起一片怨声载道,栖氏发起了对北苍的审判,战争就这样埋下了火种。
接下来的百年里,北苍自立为国,与齐国展开战争,涂炭生灵。靠近西边的百姓被驱逐出境,逼上绝路。孤鸿是个牢头,领着一帮亡命之徒,护送百姓,跨过高山大川,沿着河流往西迁移,在现今的禹京住下,开荒辟地,渐渐能养活一村子人。
孤鸿又接收了逃难来的人,逐渐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北苍和齐国消停后,意识到了孤鸿等人的存在,并觉得受到了威胁,便派兵来平叛。是,以平定判贼的旗号来的。第一仗孤鸿输了,被俘虏回去,在齐国囚着,但替那群同难求了个活命,只是世代为奴。
孤鸿在齐国一囚便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