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无忧啄了口茶,问道:“这余武陵是何人?”
“朝廷派来与八郡和谈的。”
“很难对付吗?”
“嗯。刚来时就出了些意外,现在的局面有些麻烦。”
“但凡麻烦,总是有源头的。相信殿下可以找到解决之法。”
“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信上的鸿门大宴,该如何处理?”
余武陵留下的信里只有个地址和“恭候大驾”。
荀无忧接过信端详:“这个地方颇为偏僻,正好是落山郡和安水郡,南北交界之处,若她留有埋伏,我等肯定逃脱不了。加上你说的各大将领都被设计,那等于是她手里已经攥了整个落山郡的兵马?”
“不完全,但十有八九了,只剩下我手里的一支守城人马和八郡布防图。我猜她想要的也是这个。”
“有些难办呢。看似坚不可摧的敌人,要怎么对付呢?”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缺一淡淡开口,“余武陵来落山郡不过月余,再完美的计划也会有纰漏,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并利用这个纰漏。另外,寻根溯本,打击她的来源,让她自顾不暇,落山郡危机就能自解了。”
“寻根溯本……”君子昀脑海里闪过余武陵的脸和另一个人儿,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和荀无忧两人散了后,君子昀回了房间,刚准备熄灯歇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走过去开门,“咻”的一声闪过一豆点黑影,门外什么也没有。
落上门闩,君子昀倒了还是温热的茶:“渴了吧?”
语音刚落,手心的瓷杯就被夺走,接着从空气中传出啾啾喝水声,饮尽后呷着嗓子:“哈。”叹了口气,池鱼翩然落地,身上是玄色劲装,紧贴着精瘦的身子勾勒出有力线条。
“你说的那几个地方我都搜过了,没人。但得到了一些其他情报。”
从胸口掏出一叠信纸来,递给君子昀。
君子昀捏着信纸,凑到鼻尖嗅了嗅:“你去了京城?”
“哟,鼻子挺灵啊,这确实是京城造的纸。我呢闲着没事跑了个腿,替你带回来一封家书,顺便发现了余武陵身份的些许蛛丝马迹。”
君子昀看完后凑近油封焚烧,烟灰飘摇尽碎。
“这半个月来,辛苦你了。”
“算你没有昏头。”
池鱼想起了半月前君子昀要死要活,差点儿把边防布防图拱手相送的样子。
两人也因此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
殊不知,这是二人做给余武陵看的,意图造成君子昀已孤立无援的处境假象。
余武陵想要布防和兵马,那就让她自己去取,故而有君子昀陪从,巡查边防的事情。
而池鱼则派了人分两路,对余武陵和她手下的惊蛰进行跟踪。自己主要负责找人。
“余武陵是个警惕的人,这次牺牲了不少兄弟……”
“……的睡眠。”池鱼耍了个大舌头,自顾自笑起来,“看你一脸抱歉的样子,也不想想小爷堂堂赏金猎人,兄弟自然也是不同凡响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挂了。你呀,放宽心。”
最后,池鱼抬起头,认真而默默轻言:“她的下落,我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