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诞_丞相乃是铮铮铁骨的男儿,你呢?(1 / 2)

前情提要:禹国皇帝君毅四十大寿普天同庆,邻国西北齐奈王子和飞雁公主来贺。

寿诞宴席上飞雁公主试探禹国人才,陆祎以精通西北各路语言闻名。

狩猎大会上举行“百里挑一”比赛,太子君和沂与叶芾应战取胜。

宿营溱山,叶芾遭遇绑架,与前来营救的君子昀一同坠崖,后被禁军统领钦明日带回京城关押。

皇帝突发重病,太子与三皇子摄政。

阿鸾假扮叶芾,故意当众刺杀君子昀,获罪并免去丞相职权,叶芾从藏书阁逃出来后被太子抓获,软禁在家,后自请进宫照顾病重的皇帝,发现恩师温榭患了同样的病症。

在二位老人病重,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同门师兄陆清归带着一妙龄女子阿枝出现在京城,并给了叶芾治疗君毅温榭的药物。

路上行人很少,最近京中不太平,百姓都好像知晓一般,偶尔点柱香祈祷平安。

这不,叶芾又嗅到了丝丝缕缕香火的味儿。

百姓真有趣儿,也不知有没有一缕香烟是为她祈祷的。

叶芾面若春花,带着笑意,跟在身边的人却是一直紧张严肃,这个丞相,看着不搞事情好说话,可事情却接二连三找上她。

上次那个卖花女事件,差点没让君和沂吃了这群人!丞相,你可别出幺蛾子了。

都说心里想什么,上天一定开眼,给你应验。

瞧那正前方,白衣飘飘的林孟升携着京兆尹径直朝着叶芾一行人走过来。

叶芾看到了,自是要上前说话。而看守的人,自然是要阻拦一二。

还以为那些个翩翩公子都手无缚鸡之力,可这对林大仙人显然是谬论。

只见林孟升衣袂翻飞几个反转,侍卫尽数被他带在一边纠缠戏耍。

而叶芾与余相顾恰好可以慢慢叙旧。

“余相顾,这是不是整太大阵仗了?”叶芾回头看了眼打得正开心的林孟升……

余相顾充耳不闻,拉过叶芾瘦弱的手,严肃地说:“听方俨说朝中事情已经部署好了,你明天……万事小心。”

“嗯。”叶芾点了点头。

余相顾不放心的叮嘱:“答应你的‘桃花源’我也准备好了……明天,咱们就走吧!”

叶芾这阵子走的神都被余相顾这句认真十足的话拉回来了。

叶芾瞪大眼睛,明显带有惊讶的神色:“要离开了?”

“嗯,京城的局势,太复杂了。”

对叶芾这样渴求简单的人来说,确实过于复杂。

而余相顾,也觉得有些疲累了。

叶芾迟疑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都望向还在转呀转,绕呀绕的林孟升。

这样的人,以后怕是遇不到了。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几个看守侍卫被林孟升耍得团团转,正愤愤不平要摆阵势时,被林孟升突然:“停!我还要回家吃饭,不跟你们玩儿了!”

说完,林孟升遛到了余相顾身后。

而余相顾站到几人面前,大义凛然开口道:“本官与丞相闲叙几句也不行?”

几人不敢开口,京城大员,鼎鼎有名的京兆衙门大臣。谁他喵的敢惹。

叶芾笑着,晃着去了温府。

得到了陆大夫的神仙药,叶芾整日苦着的脸舒展了三分。

与付讫秘密商量了最佳的服药时间,顺带找阿枝姑娘多要了一些睡圣散。

“付太医,即使陛下解了毒,也务必让他暂时陷入沉睡状态,本相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叶芾一派奸佞模样,“威胁”着良善的付讫调药配方。安排好事情后拍了拍袖子,准备回相府睡一天一度的午觉。

付讫摸了摸头,颇为不解道:“景阳王让我什么都听丞相的,是不是有点太冒险呀?”

不管怎么说,在叶芾的“暗中”筹谋下,君毅的命“吊”住了。

叶芾来到温府,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温榭,有些感慨。

自己每次踏进温府,都他喵的是来探病的。

虽说占了余武陵的身份地位,可她也尽了不少孝不是?

叶芾很会安慰自己。

陆清归给的药,叶芾还没有给温榭服用。因为邢大夫说温榭好像有自己的药方。至于为什么会突然病情恶化,只有一个原因。

温榭自己不想活了。

很奇怪。

叶芾走到床头,温榭睁开眼,尚有一丝清明。

“老师。”

叶芾轻声开口,虽有不忍,仍旧执意问出了心中疑问:“皇帝陛下的病,是老师蓄意传染的吧。”

“京城向来戒备,皇宫内更是防护有加,除了有人携带病源传染,学生想不出其他原由。而老师发作着同样的病,学生只能认定老师就是病源所在。”

叶芾讲完了,淡定凝视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同样的古稀之龄,但温榭不似言子臻那般精神。温榭的眉眼只剩颓败灰霭,连说话都需要蓄力才能吐露。

叶芾静静的坐在床边,听着温榭轻嘲一声。

“逆子!逆徒!”

“老师,学生想知道原因。”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从,可臣要君亡,便是死,也要不惜一切!”

“他做了一辈子的昏君,总是需要别人给他善后,总是需要天下人奉迎,他何德何能!”

“我温榭,自知世以来,读天下圣贤之书,只为辅佐贤君,因为先皇的一句话,我便把一生都献给了君毅,教导他经世致用,教导他帝王之道。可是他呢!呵呵,真是替自己,不值当呀!”

叶芾对这一番话毫无预料,内心慌乱,却仍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听温榭说下去。

“是,疫毒是我带去的,没有办法治愈的。我温榭,活够了。每一天睁开眼,都被圣贤之名,帝师之号所束缚,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憎恨!我憎恨这名声,我憎恨自己!”

“叶元岑已经被他除掉了,原无味也被放逐了,余相顾那小辈也被他掌握了,就剩我一个人,也该去死了啊!”

温榭伸出手卡在自己的脖颈上,双目突出,面色涨红,就像有另一个人在谋杀他一般!

“老师!”

叶芾连忙拨开温榭的手,死死压制着温榭:“老师!”

一向不会安抚老人的叶芾慌神了,外面的老管家听到里头的声响,赶紧进来帮忙,温榭逐渐恢复神智,静下来了。

老管家却哭得老泪纵横。

“相爷,你就别逼我家老爷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老爷的苦楚吗?你在温府时,老爷真的是看着护着你长大的呀!”

叶芾一怔。

对了,这个老人,这个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老人,是这个身体主人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温榭,一定是希望她也置君毅于死地的吧。

“!”

突然,一个想法在叶芾脑袋里爆炸。

余武陵为何要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入朝为官?

君毅!

叶芾不敢细想,匆匆的离开了温府,不知道还回哪儿去了。

相府吗?不,那里绝不是自己该依赖的地方。

王府吗?王府。

叶芾出了温府,感到无尽的茫然。

以往只想着单纯做个官儿,即使遇到些困难,也咬咬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