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世间多执着,又多荒谬!
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将毁灭当做玩乐。
也许有一天大家知晓了我的身份,也会如此同仇敌忾,将我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再有用的假货,都用着渗人……
“武陵!”
是陆祎和秦岁。很久没见到二人了。
见到叶芾陆祎似乎很高兴,眼眶瞬间湿了,急冲冲走过来挽住叶芾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叹了口气,“武陵没事就好。在府上去寻你,他们说你出来赴宴了,到了云水间又扑了空,有人说在东街口看到了丞相。”
陆祎秦岁二人一路寻来,看到百花庙时一阵欣喜:“武陵离京多年,一定没来这庙会逛过!”
秦岁神色鄙夷:“我也没逛过好吧,不引老子看看景?”
陆祎一掌打偏秦岁的头:“去去去!”
“武陵,走!”陆祎欢喜地拉着叶芾手臂,仿佛方面那般。
陆祎十八岁那年,叶芾领他认熟相府,认熟京城、太学的路。
科考那年,叶芾送他进考场。
而今,小孩儿比她高很多了。
“陆祎,开春之后朝廷打算派你到礼部,担任使节。”
秦岁闻言勾唇笑了笑。
陆祎却是僵了脸上笑意:“嗯,我知道了。”
叶芾蹭了蹭鞋边的泥:“我不想进去,就在外头走走吧。”
“怎么了?”
秦岁甩了甩宽大的袖袍,一副明了的样子:“刚才来的路上不是听说了景阳王跟一个身着喜服的新娘子在百花庙上吗?”
“武陵你……”
叶芾扫了眼那边的灯火辉煌,淡笑着:“陆祎,有句话我当讲明。
无论我是不是余武陵,是不是丞相,我喜欢的人,都是君子昀。”
陆祎听着,愣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一颗心如坠冰窟。
“陆祎,我想一个人逛逛,你和秦岁一道去吧。”
说着,叶芾拎了花灯,提步往百花庙走去。
待陆祎回过神来,泪眼朦胧中,叶芾正踏步在拱桥上,似扑火般,去往阑珊那畔。
“秦岁,你说我到底输在哪里?”
“没人让你输。也没人让你赢。”
陆祎笑着摇了摇头:“与我无关,对吧。”
秦岁瞥了眼丧里丧气的陆祎,认命的揽过人手:“走,旁边就是酒楼,今晚管够!”
那厢,叶芾狠下心拒绝了陆祎后,一股脑走上了百花庙,置身一片五光十色里,入目琳琅,心却彷徨。
脚不受控制地往中心走去,那需要环绕第一层,上第二平台,再走完它,上第三平台。
一般平民百姓都会在第一平台聚集。
三层,一层比一层高一尺,从上往下或从下往上都能观赏全景。
叶芾盯着中心,步子不紧不慢而去。
身旁的喧闹渐渐隔绝,耳边有潺潺流水,是脚底的活水荡漾。
第二层,少了人群,多了花灯的本色,冷光映着波光,粼粼生姿,带了清商般的古韵。
二层的尽头,一黑影倚立,叶芾眯了眯眼,是池鱼。
池鱼在,那他一定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