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长袖善舞(2 / 2)

有的昨晚晚宴打了照面,今天异常客气。

君悦巧笑倩兮:“辛苦丞相了,陪本宫走了这么久。”

“是我劳烦了公主殿下才是。能在一天之内见到撑起燕城一片天的这些人,实属荣幸。”

晚间,用过晚饭后,叶芾被君悦带到了灯火通明一条街里。

大大小小的赌坊聚集,喧闹,两人停在最大的赌坊——金樽居。

进去后,哄闹环境是各色各式的人,在叫骂、在激动,在怂恿,在窃喜。

输赢裹挟着人生,在如痴如戏里痛苦忧患。

“说到底,在燕城里,最赚钱的还是赌坊和青楼了。前者是男人与男人的交易,后者是女人让男人心甘情愿交易。”

叶芾微微颔首,对嘈杂的环境有些不悦。

直到进入里间,才松动了紧抿的唇,淡淡道:“公主殿下为何带我来这些地方?”

“于丞相而言,这些地方是什么地方?”

“销金窟,使人**伸展的地方。”

君悦闻言,展颜轻笑,袅袅婷婷的身姿走近叶芾,妖娆轻语:“那丞相喜欢这些地方吗?”

“不喜欢。”

“哈哈。”

君悦轻笑着,伸出玉足勾了板凳,在叶芾身旁坐下,捻了一缕发妖娆得缠着手指打结,嘴里幽幽开口:“若本宫说,燕城的赌坊都是我开的,丞相会惊讶吗?”

叶芾终于抬眼看了君悦,却还是淡淡的回着:“不会。”

“为何?”

“公主殿下聪慧玲珑,有经商之才。”

“是吗?”

叶芾点了点头。

古语有云: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君悦显然是做到了。

“公主殿下带我来此,不是简单的想聊两句吧?”

“嗯。”君悦扬眉轻笑,媚眼勾人,望着叶芾道,“本宫想跟丞相打个赌呢。”

“喔?说出来不怕公主笑话,我出门可没带多少钱,盘缠都是几个大臣给我凑的。”

“本宫的赌,不要钱。”

“愿闻其详。”

“本宫在宫里的时候,就常听大哥唠叨太学里遇到了一个怎样厉害怎样神奇的对手,无奈是女儿家只能在太傅那里学习,一直无缘与丞相比试比试。四年前……”君悦突然顿了顿,嘴角勾起淡笑来,道,“现今丞相奉了父皇旨意来了我这燕城巡查,本宫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听闻丞相在京城为官员们开辟了一条街出来经营,谋了不少钱财,想来,丞相对经商也是有才。本宫呢没别的喜好,就爱钱,也就对做生意有兴趣,学了点儿皮毛,不自量力的想跟丞相比试比试经商之能。”

“公主言重了。”

“怎么,丞相不愿?”

“我会在燕城逗留几月,看来是有机会向公主讨教了。公主想怎么堵?”

“快秋收了,大家伙儿或多或少都是有钱的,做买卖嘛就得有人有钱。买家有了,就看卖家的能耐了。丞相对哪种买卖感兴趣,咱们就赌哪种,最后见分晓。”

“如何分晓?”

“分晓啊,就拿着燕城来看吧。我输了,燕城随丞相处置。若丞相输了……”

君悦淡笑着,轻柔地从袖中掏出匕首来,缓缓抽出,锋利的冷光映照叶芾的脸,只听得女人阴狠道:“若丞相输了,就让本宫划拉一刀,如何?”

“这么说来,这个赌还真是大得很呐。”

“赌注不大,怎么能吸引赌徒呢?何况,燕城里的赌徒,可是很多呢。”

“如果我不答应呢?”叶芾懒懒的说着。

君悦淡笑着起身,伸手比划在叶芾颈项,挟持着道:“那本宫就当丞相是认输了,这一刀就,直接划了呗?”

“砰!”的一声,君悦的匕首和手被飞来的石头弹开!

两人齐齐望向门外,季承小老头儿似的噙着笑,摇着步子走进来,嗔怒样的看了看手下,带着几分歉意道:“我还道是谁人敢对丞相动刀子,没看到是公主殿下。”

君悦瞥了一眼,将匕首扔到了地上,揉了揉红紫的手:“季郡守倒是来得巧。”

“参见丞相,公主殿下。”季承假心假意作了礼,随即又恢复摇摇晃晃的模样,围着叶芾转了圈儿,“丞相怎么一脸愁意?”

“有吗?”

“当然有。”季承自然接道。

叶芾淡笑,对着君悦说着:“公主的赌约,我接了。”

随即,看着季承:“既然季郡守看到了我的一脸愁意,要不要请我吃个宵夜消解消解呢?”

季承拱手笑着:“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喧闹的金樽居,寻了一间小酒馆儿坐下。

“小二,店里黑不溜秋的,掌灯!”

季承吆喝着,带着叶芾入座。

有店小二马上跑过来,点燃了一旁的灯笼,巴掌大的,能照亮面前的小桌。

“二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季承勾起嘴角,痞痞的调笑道:“要你们掌柜的来陪酒!”

店小二愣了愣,不知所措。

叶芾也有些懵,但看见一旁走过来位中年大叔,和季承差不多的年纪,就了然了。

昨晚也是这二人,和她一同出了酒桌。

“给丞相介绍下,这位只会酿酒买酒的谷大老板,谷徽。”

“噗……”叶芾失笑,连忙掩了掩失态,道,“抱歉抱歉。”

“哈哈,谷老板不介意的,是吧!”季承拍了拍谷徽肩膀,小儿已经麻利地端了花生米和一叠凉菜,外加两壶酒上来。

“我这兄弟他怕生,不喝酒的时候就沉默寡言的。”

所以,喝了酒之后呢?

叶芾暗暗等待,跟着季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渐渐的谷徽也加入了话题,先是问了籍贯和喜好,再婚嫁,再师承等等。

“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季承颇为惆怅地说着,灌了杯酒。

“什么?”叶芾没有饮酒,只是喝茶。

“跟丞相有点自来熟啊,等丞相走了,肯定会有点想念的。”

一旁的谷徽白了季承一眼,没说话,默默饮酒。

“我说谷大老板,趁着丞相在这儿多表现表现呀,提一提你着酿酒的生意,赚点儿钱花。”

“今日倒是没有在谷老板这里来过。”

“唉,像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做着小本小利,哪里能入得了公主殿下的眼呢?”